林云梦在心里闷闷地想。
顾谨言将一束鲜花搁置在病房床头柜上,先是装作无意、轻飘飘地在低头不语的林云梦身上放了一个眼神,然后才恢复常态。
“大嫂,曦月说得对,你趁着这段时间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交给我去做。”
“好,谢谢了。”林云浅笑了笑,不动声色地瞅一眼自顾谨言进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开口说过话、而且看着还有点窘迫的林云梦,“梦梦,你刚才是坐舅舅的车来的吧?舅舅这会已经带着外公回家去了,要不一会儿让顾总捎你一段路?顾总,方便吗?”
顾谨言自然对这个安排很满意,“没什么不方便的。”
倒是林云梦自乱了阵脚,摆了半天手,“不不、不用了,我待会儿打车回去,也不远的,真的不用了。”
小脸像是煮熟的螃蟹一样,红到没眼看。
这两人最近是怎么了?每次抽空碰个面,都这样尴尴尬尬的。
林云浅和曦月暗中交换了个眼神。
几个人聊了一会天,曦月晚上要拍戏,顾谨言叫了辆保姆车来接她,然后林云梦还是坐顾谨言的车走了。
一下午来了好几拨探病的人,喧闹了一下午的病房终于安静下来。
静静地半躺在病床上,林云浅漫不经心地望着窗外的夜景,脑海中一帧一帧回放着这两天发生的一切。
直到,“吱呀”一声,病房门被推开了。
她收回目光,朝门口看过去,在看清来人是盛弋北之后,不禁会心一笑。
盛弋北手上提着一个焖烧杯,举步走到她面前,俯下身探了探她的额头,确认温度正常之后放下心来,手脚利落地拧开焖烧杯,盛了半碗清粥到碗里,舀起一勺粥,细细吹凉了,才送到她嘴边。
看他状似熟稔地做着这一切,林云浅突然想起,这个动作之所以似曾相识,是因为许多个月之前,他也是这样轻笑着将一勺小馄饨凑到她嘴边,“我喂你。”
“我下午那会打电话给前台,护士长说你晚餐吃得不好,好像是许洲给你定了个豪华套餐?这个傻小子,刚经历过大喜大悲,谁能吃得下那些油腻的补品?”盛弋北盯着她说话,“我办完事回家熬的,配方是周婶给的,你喝喝看?”
看她一脸讶异,盛弋北拍着胸脯保证,“这次没有让米其林厨师来给我打下手,也让周婶给我教了怎么用把米煮熟,纯手工制作,快喝一口。”
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清粥,林云浅只觉得双色米熬制烂熟,加了一丁点海盐,入口的瞬间一股股米的清香涌上来,全是幸福的味道。
小心地观察她的表情,盛弋北难得露出紧张情绪,“怎么样?来之前我尝过了,盐没放多,也没熬焦,你不喜欢这种口味的粥?”
小小的甜蜜涌上心头,林云浅笑得眉眼弯弯,“没有,特别好喝。”
然后一口气喝了两碗,拍了拍鼓鼓囊囊的小肚皮,躺着和盛弋北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谭兰兰的死这会儿应该已经传遍名贵圈了吧,她们那边……有没有什么反应?”
林云浅指的是盛家别墅那边。
提起这事儿,盛弋北轻柔了许久的面色凝重了一秒钟,“嗯,杨典下午跑到集团,朝着要见我,提出封雪毕竟曾经怀过盛家的孩子,现在落得这样的下场,总归很是可怜,问我能不能给封雪分一点股份。”
听得这件事,林云浅一个没忍住,直接嗤笑出声,“替封雪出头讨要盛氏股份?她确定她不是在开玩笑?”
凭什么,脸皮真是厚到家了。
“杨典若真是那么仁慈,当初就不该在看到封志出事之后,就将封雪赶出盛家,这会儿被舆论压得受不了,倒知道站出来装好人了?她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