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那辆车子离去,盛弋北猛然感到手指微弱一疼,他低头一看,那根夹在两指之间、自顾自燃烧的香烟虽然早已燃到了头,不过他刚才还是被残留的星火灼烧了一下,这一下让他从魔怔中回过神来。
低头瞅了一眼腕上的机械表,已然是晚上九点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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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云浅收完最后一笔水彩,歪着脑袋看了许久,觉得还算满意才终于舍得放下画笔,然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就势走到落地窗边,看着外边的海景。
出了正月,距离六月毕业季就不远了,除了要听从师傅的嘱咐,认真发展星辰珠宝之外,她还得每天再额外抽出两个小时来准备毕业设计展的作品设计,幸好这组汇报作品,早早就在她脑海中有了大致轮廓,因此实践起来倒也不是很难,只要时不时和章老师做好沟通跟进工作就可以了。
心下轻松的同时,林云浅转念又想到,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盛弋北怎么还没回来,不过他这段时间确实比较忙,说起来,除了每天挤出时间来见一面,他们俩都挺忙的。
身后,周婶端着煮好的汤圆走进客厅,轻声说道,“大小姐,盛总应该还在忙,要不你先吃点垫垫肚子?”
为了等盛弋北回来,她还没吃晚饭,周婶也就不好意思下班,十几年了,一贯如此。
想到这里,林云浅有点不好意思,从周婶手中接过汤圆,“行,我这就吃,周婶你忙了一天,很累了,早点回去歇着吧,明天再过来。”
“好,大小姐,吃完汤圆,把碗放在池子里就行,我明天一大早过来再洗。”
在周婶眼里,林云浅的那双手可以画出很好看的画儿,也可以设计出华丽的珠宝,所以她从来舍不得让自家小姐十指沾点阳春水。
用勺子舀起一个汤圆,敷衍地吃了小半个,林云浅抬起头冲周婶一笑,“知道了,周婶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周婶走之后,林云浅勉强吃了半碗汤圆,就把碗推开了。
平时盛弋北晚归或者不回来的时候都会给她打个电话,所以她索性把手机拿在手里,边刷微博边等电话,等了许久也没等来盛弋北的一个电话,她不禁有点失落。
今天是元宵节,她只觉得这大房子空荡得厉害,也可能只是因为没有盛弋北的缘故。
最后她索性披着外套出了门,坐在庭院的台阶上等。
直到一束熟悉的车灯经由远处驶过来,那墨黑色车身渐渐靠近,她的眉心才舒展了一些。
盛弋北一下车就看到台阶上坐着一个人,一头长发随意扎在一处,因为穿得不多,所以透明的皮肤微微泛着红,林云浅看到他回来了,连忙站起来,顺便躲了躲发麻的脚,朝盛弋北奔过去,“回来了。”
其实刚才在回来的路上,林云浅的那张脸就一直在他脑海中闪现,此时人就在面前,盛弋北感觉有一股难言的冲动涌了上来,他三步并两步走上前,一手将人捞进客厅,再换一只手将人抵在墙壁上,怔怔地看了她许久,最后才对着林云浅被冻得微微红的嘴唇亲了下去。
刚才在外面等人的时候确实有一点冷,不过这会儿两张唇贴在一起,冷热交替不说,动作又出奇激烈,堵得她几乎无处可逃,她直直愣了半晌,过了足足一分钟才轻轻闭上眼睛。
然后伸出细长的胳膊,勾住了盛弋北的后背,只能踮起脚尖回着这盛弋北迫切的亲密。
一个绵长而热烈的吻在明灯照射下显得尤为有画面感。
她试着动了动,发现自己的身子被两条长有力的胳膊紧紧圈住,动弹不得,整个人几乎被盛弋北覆盖完全,盛弋北很少有这样咄咄逼人、难以自控的时候。
她觉得他反常得厉害。
诧异之间,已经被盛弋北拦腰抱起,朝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