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秒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封志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几欲反抗之时,被人扭倒在地,脸直直贴在地板上,那副用来伪装正人君子的眼镜摔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他脖子梗得很直,大声嚷嚷,“为什么、你们凭什么抓我?”
“封志?我们接到报警,你于今早九点五十分伪造他人身份证、盗窃华熙银行61号保险箱内重要财务,并在此进行赃物出售,涉案金额巨大,人赃俱获,你必须马上跟我们回去配合接受调查,同时,你涉嫌非法占有他人固有财产,同样需要接受调查,请你配合一下。”
警察将另一张协同调查书展示给被这突如其来的阵势吓得脸色青白的余夫人看,“作为赃物买卖方,您也必须跟我们走一趟,涉案钱款将依法封存,来人,带走。”
“等等!你们是不是搞错了?61号保险箱是我亡故妻子生前留下的遗产,我本就有开箱权,何来盗窃之说……”封志还在负隅顽抗,但在铁证面前,没有人听他的辩解。
他奋力扭直身子,想在被带走前走得有尊严点,却在抬起头的一刹那瞥到入口不知道什么站着一抹消瘦的身影。
是林云浅。
驱车赶到现场,缓缓步入拍卖大厅,林云浅刚看完一组上市最新数据,确保自己一早上的努力没有白费,那份补丁已成功消除了大部分红色警戒点,一颗悬着的心稳稳放下,她抿了抿嘴,于逆光处慢慢走下来。
收起手机,走至封志面前,露出那张粉白到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这位本该进圈演戏的“爸爸”。
“是你?你一直都知道保险箱的存在?”
林云浅点头,微微俯身,“我让封雪把那句话捎给你,怎么,她没告诉你吗?”
封雪当然一字不落地转给了封志,不过自从林云浅回国之后,就一直没和封家任何人有过任何联系,所以封志还以为她仍旧是当初离家时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傻子,说的那句话也不过是口嗨,按着她往常步步忍让的脾性,根本就不敢明面和他刚起来。
万万没想到,她不是不敢动,只不过一直在伺机而动。
封志气得嘴角都扭曲了,大声痛斥:
“你个孽障!我是你爸!你怎么能这样陷害我?”
双手交叉在胸前,做了一个抚气的动作,林云浅眼睛闭上又睁开,语气淡漠如水,“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你不是。”
“林云浅,你这个小杂种,你别以为你设个圈套就能将我送进去,我告诉你,我和你妈是夫妻!星辰珠宝是我们的夫妻共同财产,当年接手公司也是正当手段,你休想用这种歪门邪道整倒我,我告诉你,我永远是你爸爸!我会请最好的律师,我要起诉你污蔑之罪!”
“是啊,你不说我都忘了,你涉嫌吞并他人固有财产,还有我妈妈当年一手创办的星辰珠宝呢,你当年声称要教我练字,握着我的手将林云浅这三个字写了一遍又一遍,事后伪造我的个人签名在股份转让书上签了字,将所有股份无条件转到了你自己名下,这样说起来你又多了一项罪名呢,我知道你此刻很愤怒,那就再喊大声点,让大家听听你都做了些什么,你敢吗?”
“你威胁我!我有什么不敢的。”但封志的声音明显低了下去,“你这个逆子!你跟你那个妈一样,上梁不正下梁歪,我不会放过你的!”
封志被反剪着胳膊往外走,边走边拧着脖子回头低声咒骂,最后喊得嗓子都沙哑了,面上的表情仍旧愤怒、可怖。
林云浅任由他骂得有多难听,都充耳不闻,同时在心底摇了摇头,封志这样,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
不断通过谩骂来掩饰内心恐惧,事情远远还没有结束,封志听到自己裤兜里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这时候,还会有电话打进来,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