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啧啧声一片,盛湘跟着起哄的声音很突兀地从里面传出来,有那么一瞬间,蓝逸以为盛湘是站在他们后面起哄说话的,扭转身左右打量了一圈,才发现刚才那个声音真的是从里面传来的,也就是说

盛湘弃暗投明,竟然偷偷摸摸钻到女方行列里去了。

最重要的是,她什么时候来这里的,他们竟然毫无察觉!

“我*!”在盛弋北恨铁不成钢的目光里,顾谨言烦躁地揉了一把出门前特意打了发胶的头发,“盛湘什么时候逃走的啊?一个小时出发前清点迎亲团人数的时候,她不还在咱们队伍里呢么,怎么一转眼就跑到对方阵营里去了?她们怎么还玩卧底这一套啊?这、这,这现在真有点不好弄了……”

顾谨言抓耳挠腮了好一会儿,决定再次勇猛出战,走上前用力敲了敲门,“好好好,这第一轮就算我们输了,话术不行,总该有别的游戏环节吧,赢了的话好歹给我们留条缝儿,麻烦遵守游戏规则,好吧?”

“听到你们的心声了,言哥。”曦月十分谨慎地站在门后面,照着手上的清单念道,“第一个小游戏,根据纸卡上的十个口红印,辨认出哪个是新娘子的嘴唇即游戏成功,我们可以给你们开一条缝儿,游戏失败,你们必须派个代表把我们特意给你们准备的口红吃了。”

闺房里,林云梦慌里慌忙地涂完最后一支口红,在雪白的纸卡上印下第十个口红印,然后乐颠颠地从门缝里递了出去,曦月亲眼目睹了她这一系列骚操作,只能在心里暗叹:言哥,祝你好运。

因为她们前一晚一致觉得辨认口红印游戏难度太低,然后林云梦突然想到,从最开始就不要在预设选项里投放正确答案,也就是说那十个口红印都是林云梦用自己的嘴唇印上去的,那张纸上根本就没有正确答案。

“你们仔细点辨认,不要让新娘子失望啊。”

一拿到口红印,顾谨言立马像捧着一张贡品似的递到了盛弋北面前,“北哥,我费尽口舌帮你把机会争取到了,现在全看你的了。”

“嗯。”

面对这种类似小儿科的考验题目,盛弋北很是信心百倍,淡然地接过纸卡,一个一个、仔仔细细地看过去,随即一缕疑惑慢慢蔓延至心头:

林云浅的嘴唇是他曾经在很多时刻亲吻过很多遍,也曾在林云浅熟睡之时,仔仔细细看过很多遍,甚至还用指腹婆娑过很多遍,几乎是印在盛弋北记忆里的。

她的上唇薄而精致,下唇稍厚,显出一种浓郁的东方古典美,无论涂什么色号,都能显出万种风致来。

可手里纸卡上这一排口红印……

歪歪扭扭,毫无章法,乱七八糟,而且唇形完全和林云浅本人的对不上。

盛弋北不自觉蹙了蹙眉头,心里大概有了点约摸,随手将纸卡递回到顾谨言手上,“你挑一个。”

骤然听到他这样说,顾谨言蓦地瞪大了双眼,一脸的不可置信,“让我挑?这、这不合适吧?”

这么亲密的游戏环节,怎么说也该由新郎自己亲自来吧,盛弋北是怎么想到让他这个旁人来选这种东西的……他又不是有病,平时还特意去关注下林云浅的唇形是什么样的。

“北哥今天你让我做什么都行,但就是这个,我还真选不了……”

“让你挑你就挑。”

盛弋北一副“废话少说多干事”的表情,不管在经商还是日常相处中,顾谨言都是唯盛弋北马首是瞻,更何况他作为今天婚礼上唯一的伴郎,当然要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顾谨言看来看去,还是觉得那十个口红印没什么大的区别,甚至越看出现了一种“全部出自同一人”幻觉,就在踌躇不定之间,里面的人已经在催着要答案了,顾谨言胳膊一挥,下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