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就想着法子将我赶出盛家的大门呢!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好不容易进了盛家给人家勤勤恳恳当了这么多年继母,还为人家苦心张罗这么一场亲事,到头来,人家在这一茬上等着我呢,盼着我身败名裂啊!”

从林云浅上台、盛弋北开始展示证据之后,偌大的宴会厅就变得极其安静,司仪声、奏乐声,统统都应声消失不见,杨典嗓门又大,不费什么力气,整个宴会厅上方便回响起一股充斥着乡野村妇气息的嚎叫声。

这副样子,和泼妇骂街有什么区别。

现场,有人嫌恶地捂住嘴鼻,不自觉往后退了好几步,就连平日里和杨典关系要好的贵妇也仿佛是头一次看到杨典这样似的,原本还思忖着要不要上前安慰她一番,此时亲眼见到她本性暴露、早就不是之前那个端庄优雅的盛夫人,贵妇们纷纷躲到人群之后,摆明了立马要和她划清界限。

原本围着杨典的人圈,一瞬之间向外扩散了好几米,这样一来,杨典就更显得孤立无援,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心跳过快,仿佛一个撑不住就要昏厥过去,她下意识用留得长长的指甲狠狠掐着自己的手心,以期让自己大脑清醒一点。

为了盛景行的前途,她也不能倒下去。

就算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人愿意帮助她了,可她绝对不能倒下去。

周曦带董事长出国养病这事儿她是知道的,后来也听盛弋北说起过董事长恢复得还不错,不过董事长到现在还没有回国,甚至连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都缺席了,可见身体状态并非他们说得那么乐观。

说不定人还没恢复意识,那套说辞,不过是盛弋北拿来吓唬她的。

既然如此,那盛弋北列出的这些证据和她伪造的那份血缘关系鉴定书一样,都是口说无凭,只要当事人没有站出来说话,那就都有可能被推翻。

只要她死咬住不松口,那他们拿她也没办法。

“明明你自己来历不明,鉴定书上白纸黑色写得清清楚楚,你倒好,转头就将屎盆子扣到了我儿子身上,我想请问,你们凭什么说你们手上的鉴定书是真的?以为用一张没有任何可信度的纸就能将我们母子赶出盛家吗?盛弋北,你这样大逆不道,当真不怕你爸爸有朝一日意识清醒了,后悔自己这么多年养了个白眼狼吗?你别以为你放这些东西出来就能蛊惑人心了,我自己的儿子我清楚,不像你,分明是周曦和外面男人生的野种!”

林云浅皱眉,终于忍不住站出来维护盛弋北。

“杨女士,你要自证就好好说话,人身攻击只能让你的形象看起来更丑陋。”

“就你这种血统不正的人,竟然还痴心妄想做盛氏集团的继承人,做梦吧你!我告诉你,我不会走,我就在这里,我要等我老公回来!”

杨典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整个人作势虚弱,半边身子往地上一躺,大有要在盛家耍无赖的意思。

她的仪态是差了点,不过喊出来的话不仅换得盛弋北冷冷一瞥,也让在场的有些人心里生出了另一份动摇:

杨典说得没错,现在双方都拿出一份鉴定书来,可真实情况到底是怎样的,谁也不得而知,除非董事长能亲自站出来分辩一番,否则就这么轻易将杨典母子赶出去,也未免太过草率了点。

于是随即有年老的长辈站出来劝和。

“小北啊,你和景行到底是兄弟,在同一屋檐下长大,是不是应该多给景行一个解释的机会呢?”

“对啊对啊,就这样态度强硬地将人赶出去,万一后面还有别的变故,那到时候可就不好转圜了……”

“余氏企业恶意吞并集团资金这件事确实要追查到底,不过你看,景行这孩子……”

早就预知会这样,盛弋北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示意管家将话筒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