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么的,你装可怜给谁看呢?你以为现在谁还会罩着你?做出这副样子是想博得我的同情吗?我今天还就看你不爽了,怎么着吧……啪!”
手起手落之间,封雪只感觉到自己后脖颈间一痛,紧接着有温热的液体顺着后脖肌肤疯狂涌出来。
原来是余静香刚才太过生气,顺手拿起一柄钻石皇冠在她脖子上划了一道。
事出突然,造型师们纵然心惊也生硬忍着,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眼疾手快扯了些化妆棉覆盖在伤口处,还有人跑到隔壁房间拿了些止血药粉过来。
目睹整个过程却无动于衷的盛景行此时已经抽完了三支烟,他从礼服口袋里摸出打火机,准备点燃第四根,眼见余静香还要动手,心下烦躁不已,坐直身子,挥了挥手,“够了吧,余静香,她待会儿还要下去见客。”
“想撒火也不急于这一时,别任性过头了,坏了计划。”
“我知道。”余静香咬牙切齿地放下手上的“凶器”,犹不解恨地反手拽了一把封雪的头发,“你老公说得对,可怜虫,你待会儿还要上台演戏呢,妆花了可不行,别敷止血药了,找几个创可贴来,眼不见为净。”
“好的,余小姐。”
又有人应声,匆匆忙忙去找创可贴。
看着封雪流血却不敢反抗的窝囊模样,余静香胸口闷着的那股火才终于得以消散了一点点,她转身回到落地窗前,对着那双背影继续开始大口大口吞云吐雾,看着看着,面上逐渐浮出一股冷厉和阴狠来。
伤口还在流血,阵阵疼痛传来,封雪只想放声大哭,可她知道她不能,她只能用牙齿狠狠咬着下唇,将呜呜咽咽吞回肚子里,可实在太疼了,她忍得太过用力,下唇竟然被咬破了一条口子。
“哎哟,二少奶奶,您现在的状态已经够不好了,您可不能再自残了,来,我再给您补点口红……”
大红色粘稠唇膏覆在咬伤处,双重刺激之下,不外乎又是一种酷刑。
封雪悲凉地觉得,自己现在像是一种被豢养的小麻雀,一不小心,就会被主人掐断脖子折磨至死。
而她未来的丈夫正坐在她斜后方,目光冷冷地瞧着她,丝毫没有要出手相救的意思。
盛景行的目光确实极冷,内心毫无波澜地打量着落魄的封雪。
心头用过一抹腻烦。
虽然那天晚上他是中了圈套和眼前这个女人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不过那时候封雪好歹背后还有个家境不错的娘家支撑着,她自己在人前也还算自信,接人待物很有小公主的风范,关于余静香提议让他们在一起这件事,盛景行心里也不是特别排斥,更何况,她肚子里还怀着个孩子。
只要能平安生下孩子,那他就成了盛家长孙的父亲,为盛家做了极大的贡献。
在那种充满希望的情况,虽说封雪为了步入娱乐圈,那张整容脸处处都是手术刀和填充痕迹,但看着也还算舒心。
毕竟那时候的计划是,只要眼下和封雪在一起,就可以换来丰厚的盈利。
到后来,事态发展趋势逐渐脱离了可控制范围,随着封志铃铛入狱,谭兰兰故意制造肇事事件,封雪的处境越来越差,等到失去双亲、紧接着又失去了肚子里的孩子之后,她彻底成了断了翅膀的小鸟,怎么扑腾也扑腾不起来了。
就那样,一日一日消沉了下去。
倒也不是他不懂得怜香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