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手,自然是吃亏,一使劲把怀里的人给勒醒了。
傅守瑜眯缝着眼睛对了半天焦距,喊:“曾老师。”帽子围巾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巴掌大的一张脸,烧得通红。
沈阅再一打量,想起来了,这不是生科院那作威作福的霸王曾钊么,傅守瑜的老师。得,原来是熟人,还是老熟人,那么闲杂人等就可以自动退散了。沈阅干脆地把人交到曾钊怀里,叮嘱:“他发高烧呢,带他去医院啊。”
曾钊臭着一张脸,没好气地说:“你走吧。”
沈阅吐吐舌头,暗暗不爽。
曾钊打开后面车门,正准备把人扔进去,可那人就跟没骨头似的,一松手就往地上滑,要是把他一个人扔在后座,指不定一踩刹车就滚到座位下面去。曾钊只好又把他弄到副驾驶座上,一边扣安全带,一边骂:“冤家克星!”
这段时间气温反复,因感冒来就诊的人很多,输液室早满员了,护士就让在走廊里打吊针。
傅守瑜一直迷迷糊糊的,曾钊不知道他是清醒还是不清醒,其实有时候真是不想管他,可一见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又忍不住心软。拿出手机来翻通讯录打电话,找熟人搞到一个床位,把人抱起来,真瘦,跟把柴火似的。
傅守瑜闭眼昏睡,曾钊守在一旁看护士熟练地配药做准备,伸手摸了摸输液瓶,眉头就皱起来了,这么冰,三大瓶全输进去人都给冻死了。叮嘱护士先别急着扎针,转身出病房去医院外面的小卖部买暖水袋。
护士在口罩背后笑问:“你弟弟?”
曾钊苦笑一声:“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