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你可得好好谢谢我,顺便拿点什么来交换。”
操,一家子流氓土匪!方云深正想破口大骂,听筒里嘟一声,电话挂断。
方云深其实存了一点侥幸的心理,安明又没说具体时间地点,他今天晚上还有合唱团的排练呢。已经逃了三回了,昨天在去食堂的路上遇见林依依,她还敲着饭盒说威胁:“小方你要是再敢逃一次,信不信我真张榜通缉你!”她在院里负责合唱团的工作。方云深知道通缉还不至于,这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小辅导员至多在入党的问题上卡他一下。可他完全没必要遭这一劫。
侥幸地值完班,侥幸地吃完饭,侥幸地在校园里遛弯消食,情人坡上不知道艺术学院的哪位仁兄在吊嗓子,“奔驰吧,骏马!”这句唱得像极了“奔驰啊宝马~”,边上俩女孩听了特别没形象的笑喷了。
方云深生了感触,他现在特别后悔砸了安简那只粉彩的盘子,早知道就该拿钥匙刮花他的车,那东西明码实价,不像古董,安简说值多少方云深就得认多少――方云深不得不认,要知道安简可是行家,他那拍卖公司每年春秋两次拍卖会上的东西都得经他拍板定夺。方云深听见有人排他马屁叫他“安大圣”,火眼金睛。他说那盘子值一千万,就真能拍出一千万的价来。
气结,气结。
所以再次接到安明的电话时,方云深的态度缓和了不少,他说的没错,他这次确实帮他大忙了,一百万的债务和一百块钱的茶,方云深还不至于算不清楚这点帐。这次了结,他跟安家就彻底了结了。
“现在啊?”方云深看看手表,合唱团的排练快开始了,有点为难。
“不方便?”安明的声音跟高山涧水似的,透心凉,方云深立即打了个寒战。
都这么问了,他能“不方便”么?方云深捧着电话只差没狗腿的立正鞠躬:“方便方便,你在哪儿?哦,还是上次那地方是吧,行行行,我马上过来。你稍等!”
挂了电话,方云深拔腿就往南门冲,赶着去搭地铁。
五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半小时,安明不停抬腕看表,计时。
“你迟到了。”
方云深大大咧咧地在他对面坐下,做惊讶状:“啊?我迟到了吗?我怎么记得咱俩根本就没约时间呢?”他确实“尽快”赶来了。方云深笑得很挑衅。
“我应该在电话里跟你说――报销打车费。”安明气定神闲,他专门带了点大红袍过来,泡到现在喝正好。
方云深接过紫砂小杯,轻抿一口,任茶香在口腔中袅袅腾转,余韵无穷,由衷赞叹:“不错。”
许久之后,放下杯子,才“嘁”了一声,声明:“我不缺这点打车钱。”
“不过就是不值得这么花。”安明接过他的话头,神色平和,敛了让人如芒刺在背的气势。
方云深挑挑眉毛,蹬鼻子上脸:“恭喜你,答对了~”
安明淡然一笑,不置可否。
“这是你自己带来的茶叶?”
安明颔首。
方云深做恼怒状:“不是说了我请你喝茶的么?”他在内心暗自祈祷安明不要说“下次吧”,还有完没完了。
然而,现实往往残酷得让人忍不住迎风流泪。
“下次吧,”安明说,“安简还没有同意签保证书,等他签了你再请我喝茶也不迟。”
方云深一边佩服他做事周全细致,一边又忍不住想掀桌子,他告诫自己要克制克制麻烦还没解决呢,深呼吸,微笑,道行不够,声音里仍然有刀光剑影:“那你把我叫出来干嘛?”
安明再为他斟了一杯茶,十分客气:“请你喝茶啊。”
方云深想打110,让警察同志请眼前这位去小黑屋喝茶!
“喝完这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