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虽然师弟师妹们改不了口仍然叫他“大师兄”,傅守瑜本人也不介意,但是曾钊说这样不行,天南海北的一通忽悠之后,傅守瑜晕晕乎乎地就把自己的东西搬进了他的办公室,两人对面而坐。

曾钊离开后,傅守瑜继续刚才的话题:“电泳不出条带应该不是电泳本身的问题,这个技术你们从本科就开始用,再怎么出错能错到哪里去?肯定是PCR就没得到产物。”

研二的师弟满面愁容地点头:“我也这么觉得,可是PCR又能出什么问题?所有的步骤我都是按照Nature上的那篇paper来的,条件一个也不差,做了一遍又一遍,怎么可能没结果?”

傅守瑜说:“我好像记得那篇paper上用的细胞株跟我们的不太一样,你再去看看。”

不一会儿,研二的师弟蔫头蔫脑地跑过来,说:“还真不一样,不过这两个细胞株本身的区别也不太大啊。”

傅守瑜笑笑说:“区别不大也是有区别的,你去查一下碱基序列,看看是不是需要重新设计引物。”

师弟一拍脑门做恍然大悟状,立即抱着傅守瑜的胳膊做感激涕零状:“大师兄,您是怎么想到是引物出了问题呢?”

傅守瑜把胳膊从他的魔爪中抽出来,点点自己的太阳穴,说:“我就是这么想啊想的,就突然想到了。”

师弟以为他开玩笑,狗腿附和:“大师兄,什么时候把你的聪明灵光也分一点给我,我就不用成天那么辛苦了。”

傅守瑜笑骂他成天就想着投机取巧不学好。其实他哪里是在开玩笑,整个实验室上下,哪件事情他不操心?曾钊这个老板当得好,课题一拿到,经费一划拨,就好像没他什么事儿了,偶尔来实验室晃一圈,跟皇帝巡视似的,连实验进度的安排都丢给傅守瑜做,大到师弟师妹们的毕业论文、生活补贴,小到PE手套还剩几双,傅守瑜觉得自己就是他们实验室的老妈子,强迫症似的只要一闭上眼睛就在脑海里一桩桩一件件的过实验室里的大小事务――他的灵光闪现绝对不是偶然事件。

交代完了实验的事情,傅守瑜回到办公室,曾钊刚挂断一个电话,一见他进来,便问:“你看看实验室还缺什么东西,列个清单。”

傅守瑜从抽屉里拿出早就做好的采购申请表请他签字盖章,然后传真给曾钊开办的生物制品公司。

曾钊除了院里面的行政职务、科研任务和教学任务以外,还拥有规模不小的实业,涉及生物制品、医药、保健等多个领域,不过对外宣称他只是技术入股,并且所占的股份并不多。这些傅守瑜都不懂,他不过问,曾钊也不跟他说。只是实验室里要买什么了,发个传真过去,24小时送货上门,还享受亲友价超低折扣。

发完传真,傅守瑜回身,四目相对,曾钊一笑,大大方方坦坦荡荡。

傅守瑜这么些年下来,不习惯也麻木了,平静地坐下,从抽屉里拿出银行卡,三个指头按着推过去,抬眸问:“这是怎么回事?”

曾钊只扫了那张卡一眼,语气淡然:“什么怎么回事?”

傅守瑜问得更清楚:“卡上怎么会有那么多钱?”

曾钊抬抬眼皮:“哦,那是我的钱,有什么问题吗?”

傅守瑜这便放下心来,既然曾钊肯认这笔钱,那他就可以撇清了,却忘了问曾钊为什么要借他的卡存钱,还一存就存这么久这么多。

中午在食堂吃饭,傅守瑜打了一模一样两份饭菜,放假了来吃饭的人也少了,食堂大师傅给的分量特别足,傅守瑜怕吃不完,连说:“哎,这份您少打点儿!”

食堂大师傅笑说:“小傅啊,你就是应该多吃一点,瞧你瘦的!”

他在这所学校前前后后加起来混了有十年了,老教职工们人人看他都跟亲人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