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钊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文件袋摔在桌子上:“错!你现在不是有能力抚养女儿,而是没有能力生育!”
郭青看看文件袋,再看看他,瞳孔紧缩,脸色惨白。
“郭青女士,在你与傅守瑜结婚之前,你刚刚与相恋了五年的男朋友分手,不,事实上是他抛弃你出国去了。他走之后,你发现自己怀孕了,你去小诊所流产,出了意外,险些送命。你的子宫壁厚度太薄,受孕几率非常低。你之所以会跟傅守瑜结婚,是因为你,还有你的家人,看准了他老实软弱,从一开始就准备讹诈他!”
“不,不是这样的!”郭青着急反驳。
“现在,你又找了一个男人,对方离异有子女,孩子判给女方,所以你回来跟傅守瑜离婚。但是你这个太精明,太容不下人,所以想把自己的孩子也带过去。你怎么就不明白自己才是鸠占鹊巢的那个人呢?”
郭青拍案而起,歇斯底里:“这完全是你的臆想!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曾钊冷冷看她:“占据道德制高点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因为站得越高,摔得越惨。你说女儿跟着傅守瑜会被人唾骂,那么你呢,动机不纯的你就能让孩子过得幸福美满?为了孩子着想,你越是这样一意孤行,我们越不能把抚养权交给你,因为你根本是一个不称职的母亲。”
郭青抓起了杯子,曾钊一把夺过,争执之中,水大部分都泼到了郭青自己身上。
曾钊冷冷道:“做人不要太聪明,聪明反被聪明误。开口要价之前先盘算盘算值不值。”
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了,曾钊正准备走,被郭青拉住。
如果说之前郭青的眼睛里燃烧着一团火焰的话,那么现在,这团火熄灭了。但这并不意味着危险解除,看似冰冷的余烬里也许还隐藏着火星,随时可能死灰复燃。
“曾教授,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做人不要太绝对,给别人留一分余地,也是给自己留一分余地。”
曾钊挑挑眉毛,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也许从来没有人这么对你说过,你太霸道,呼风唤雨不可一世,恐怕都不知道‘余地’两个字是怎么写的。”郭青垂下眼睛,凄楚地说。
“郭女士,这也是你的臆想。”曾钊拨开她的手,他讨厌被别人这样碰触,除了傅守瑜之外。这么多年了,他好像是唯一突破他防线的人。
“关于孩子的归属问题,我希望你能冷静下来,好好的考虑一下,下次见面的时候,最好能有突破性进展。”曾钊说完放下小费便离开了。
张航的处理结果下来了,直接开除学籍。这个结果是院长当着全院所有教师和科研人员的面亲口宣布的,没有一点挽回的余地。
曾钊在会上做了发言,痛陈自己的惋惜,表示愿意负起应该负起的责任,大声疾呼各位老师从个案中吸取经验教训,从根本上杜绝此类事件的再度发生。
当天晚上,张航从科技楼的上跳了下来,当场死亡。
警察同志来找傅守瑜了解情况,因为他是跟张航最后接触的人。
从警局回来之后,傅守瑜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张航跟他是同一年考博考进来的,两人的交流本来就比别人多一些,现在眼见他因为一时糊涂而断送了学术生涯,而且揭发他的还是自己。本来是想开导开导他的,结果谈完的当天,他就做了傻事。
傅守瑜自己都快把自己逼疯了。
曾钊跟傅母解释了一下,征得同意之后把他接到自己那边去住两天。
傅母感激得差点老泪纵横,拉着曾钊的手说:“曾老师啊,我们瑜瑜多亏了是遇到你了啊!他这个孩子就是不开朗,有什么话不说出来,全闷在心里,这次的事情虽然跟他没什么关系,但是我怕他想不开,活生生把自己给憋坏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