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他认识他也有十一年了,怎么着也有感情了吧。

傅守瑜陪曾钊出去吃饭,从来只喝豆奶果汁。

记得第一次被人逼问为什么不喝酒的时候,他和曾钊很没有默契地一个说酒精过敏,一个说待会儿还得靠他开车回去。

还记得第一次被人逼酒的时候,他牙一咬心一横正准备闭着眼睛一口闷,曾钊的手从斜刺里伸过来,夺了他的酒杯,说:“我替他喝。”没人敢有意见,在生科院,曾钊就是最大的面子。

这一次是实在躲不过,还在车上的时候曾钊就丢给他一包饼干,让他先垫点,免得一会儿胃难受。傅守瑜拆了饼干,先递给曾钊。曾钊看他一副乖巧孝顺的模样,心底柔软,说:“你管好你自己,我就省心了。”

敬酒的时候,曾钊陪着傅守瑜沿桌子转圈,傅守瑜不会说话,闹过“您干了,我随意”这种大笑话,敬酒词都是曾钊在说。还得目不转睛地看着傅守瑜,每次喝多少,倒多少,都由他亲自严格把关。傅守瑜是个实心眼儿,别人干,他也跟着干,完全不掂量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重,好几次曾钊都不得不按住他的手腕,示意他意思意思就行了。

在座的也都心照不宣,傅守瑜敬酒只需舔一口,在他身后端着酒瓶的曾钊自然会喝双份。

一圈下来,酒瓶空了大半,傅守瑜的杯子都还没见底。

从金玉满堂出来,曾钊热情地招呼各位领导去隔壁茶楼喝茶打牌。有几位说还有事得先走了,曾钊也没有坚持,院长、细胞所所长和新提上来的教研室主任沈恒留了下来,加曾钊正好凑一桌。

傅守瑜打牌的技术不是一般二般的烂,也十分讨厌乌烟瘴气的封闭房间,想着接下来就没他什么事儿了,可是看看曾钊,没有得到可以走的信息,只好跟着。

这次曾钊却逼着他上桌子,说:“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

傅守瑜哭笑不得:“您还真对我有信心,我连牌都砌不利索呢。”

曾钊手搭在他肩膀上:“别怕,我给你看着呢!”

坐傅守瑜下手的细胞所所长就笑了:“我说曾院,待会儿你看小傅的牌就行了啊,千万别看我的,我可架不住你们师徒俩合起伙来打劫。”

曾钊笑笑没接话,眼神示意傅守瑜别磨蹭赶紧坐下,转身叫服务员搬张一张椅子过来紧挨着他也佛爷一般坐定了。

傅守瑜的手气不错,曾钊的指点也像模像样,可不晓得怎么回事,几圈下来还是输了不少。傅守瑜渐渐地就有些慌了,扭头对曾钊说:“曾老师,还是您自己来吧。”

曾钊叼着烟满不在乎地说:“你打你的,这不还有我呢吗。”

傅守瑜不敢顶嘴,坐正了继续打牌,心想:反正输了也是你的。

一打打到后半夜,傅守瑜是早就顶不住了,两个眼皮沉得用牙签都撑不起来,摸什么牌打什么牌他自己完全不看,曾钊说什么他照做就好。好几次曾钊说话,他脑袋飞快的一点,又半撑起眼皮口齿不清地问:“啊,您刚刚说什么来着?”

曾钊又好气又好笑,恨不得一巴掌拍醒这个不成器的家伙。

倒是所长在一旁笑道:“你就饶了他吧,这孩子看着都可怜。”

曾钊也笑:“我还想求求他饶了我呢!”就为带这一个学生,半条老命都快搭进去。

傅守瑜这次倒醒得快,迅速摸了一张牌回来,扭头问:“打哪张?”

曾钊轻轻拍他后脑勺,说:“你看清楚是该你摸牌吗?”

惹来众人一阵大笑。

院长把面前的牌一推,起身说:“也不早了,散了吧。”

所长和教研室主任沈恒也跟着站起来,各自点了自己抽屉里的钱,就数沈恒赢得最多。沈恒一句话也没说,把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