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钊问:“是你的意思?”
傅守瑜说:“是宝宝自己的意思。”
曾钊笑:“一大一小俩笨蛋,懂什么啊。我都跟方老约好了,这就出发,你赶紧的,来金玉满堂。”
“不行不行,我真来不了!”傅守瑜的声音听着有点急。
曾钊忙问:“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吗?”
傅守瑜说:“没事没事,我回趟实验室。”
曾钊放下心来,实验室就是他的王国,没有他处理不了的事情,除非需要曾钊亲笔签名。
“那行,解决不了打我电话。”
“嗯。”
曾钊挂了电话,扭头冲方老讨好地笑:“今晚就咱们俩了。”
方老问:“定的什么地方?”
“金玉满堂。”
“退了,去石经寺吃斋。”
“哎!”
来到停车场,曾钊打开车门请方老入座,方老看着曾钊车后排堆成小山的小孩子的玩意儿,摇摇头,问:“今晚这顿饭,是你的主意还是他的主意?”
曾钊生怕方老误会到傅守瑜头上,赶紧说:“我的主意,不过也确实是为了孩子的事情。”
方老上了车,曾钊殷勤地给系安全带。方老伸手拍了他的后脑勺一下:“我看也是你的主意,小傅是个老实孩子,没你那么多花花肠子。”
曾钊坐回驾驶座,系好自己的安全带,倒车,说:“冤枉,我这可不是什么花花肠子,苍天作证,绝对是正经事!”
方老看都懒得看他一眼:“说来听听。”
曾钊说:“想让孩子上咱们学校的附属幼儿园,您的徒孙,帮帮忙。”
方老说:“我的徒孙是小傅。”
曾钊接下这话:“可不就是小傅的事儿么!”
方老又说:“学校有规定,本校教师子女可以免试入学。”
曾钊把车开出停车场,摇下车窗,忙着找零钱缴费,随口说:“那不得父母双方都是本校教师么?”
一转脸看着方老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反应过来也跟着笑起来,一边暗骂老家伙道貌岸然其实蔫儿坏,一边油嘴滑舌:“反正您徒孙这事儿我可就拜托给您了啊,别让小辈失望呐!”
方老摇摇头,不回答,扭头看车窗外华灯初上的都市夜景。
傅守瑜在回实验室的路上又接到小师弟打来的三个电话,急得跟催命似的。
两个培养细胞的恒温箱同时被污染,几乎所有的细胞培养瓶都未能幸免于难,这事可不就是催命符?整个实验室的师弟师妹们都给急哭了。
傅守瑜先回家把孩子放下,母亲拉住他的衣角欲言又止,半晌,才说:“瑜瑜啊,我今天出去买菜,好像看见郭青了。”
正要开门出去的傅守瑜猛地回头:“您没看错吧?”
傅母咬咬嘴唇又松开,叹了一口气:“大概是我眼花了吧。你还有事,先去忙吧,不管是不是,好几年了,只要她不来找咱们,就当她死了吧。”
傅守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点点头,转身出门。或许真的就该像母亲说的那样,过去的一切就让它过去,只要不来找,就不要再想那些有的没的。
傅守瑜实验服都来不及换,一进实验室就交代:“恒温箱里的所有细胞全部销毁。”
“可是……”
“不要可是了,这种大面积污染,不要心存侥幸,有的培养瓶你现在看着还行,其实已经污染了,只是霉菌还没有长出来而已。都销毁了吧,省得留着过两天还得受刺激。”
看着满屋的孩子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又笑道:“把备用的拿出来复苏吧。”-80℃的冰箱里和液氮瓶里冻存得有备用细胞,这次事故虽然会在一定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