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寅坤一笑,“总算见到两位了。”

他跟皮沙文握了手,后者转而介绍:“这是我父亲”

“攀力昂上将。”周寅坤自然伸手,视线直直地对上攀力昂。

攀力昂今天穿了一件黑色便装,虽有些白发,但身形挺拔有力,他眸光锐利地打量了周寅坤,这才将传闻中那个垄断了泰缅毒品市场,行事极其嚣张的疯子,与眼前这个年轻人对上号。

赛蓬这个小儿子,比他当年得算是青出于蓝了。

攀力昂握上周寅坤的手,“周先生这么年轻,怎么不找条好路子走。”

包厢里没有别人,攀力昂开门见山,周寅坤挑眉:“能赚钱的不就是好路子。”

“呵,说的也是。”

三人落座,周寅坤亲自开了瓶酒。皮沙文见他悠闲地倒酒,看了眼岳父,随即一笑:“看来周先生倒是一点也不担心。”

周寅坤抬眸:“署长先生都亲自来找我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俄方的确发布了通缉令,而且要求泰国警方配合。”皮沙文看着他,“不过周先生不必担心。”

“我一个泰国良好公民,当然相信警方了。”周寅坤举杯。

“警署这边会以证据不足为由,拒绝配合俄方。只要周先生自己不踏上俄罗斯领土,他们就拿你没办法。”

皮沙文举杯,轻轻一碰。

周寅坤看向旁边既不作声,也不举杯的攀力昂。沉默几秒,红酒杯放到了桌上,周寅坤靠到沙发上,“看来这酒不合口味。”

皮沙文笑而不语,静待岳父开口。

“署长先生之前一直避而不见,在这个节骨眼上两位亲自来了,应该不是巧合?”

“怎么。”攀力昂这才开口,“周先生以为,袭击警察署枪杀巴泰上将的案子,随便找个替罪羊就算了结了?”

周寅坤好奇道:“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周先生。”皮沙文说,“这件事情出在曼谷,出在最重要的中部战区,巴泰又是警务上将。对警方和军方的负面影响非常大,你随随便便扔出的一颗榴弹,可是波及了很多无辜的人。譬如,当时刚上任不久的我,还有分管中部战区的攀力昂上将。”

周寅坤听完,无所谓地点点头:“不过这个案子已经结了,还有再谈的必要吗?”

“当然。”攀力昂看着他,声音浑厚:“希望你心里清楚,我们的任期之内,不希望再出现这种事。周先生,你当初的行为跟恐怖组织没有任何区别。”

周寅坤听笑了,拿起打火机点了根烟,“有什么证据是我做的?”

皮沙文盯着他,也笑了。

“周先生大概不知道,警方审讯的犯罪嫌疑人里,无非分为两种。一种是的确无罪的,这类人通常从头到尾都只坚持一种观点我没做。”

“而另一类,在接受审问时的第一反应就是,有什么证据。这其中相差之处,我想周先生应该很清楚。”

周寅坤叼着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皮沙文明白那眼神的意思。

“的确,我们始终没能掌握确切的证据,而现在那个叫那隆的黑帮分子已经被抓,警署爆炸案告一段落,没有人会再追查过问。但还希望周先生不要把所有人都当成傻子。”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很明白了。

“所以署长先生在这个节骨眼上保我一次,就是想要我一个承诺。”

“这个好说。”周寅坤笑得好看,“我这人本来就不爱惹事,从来都是别人欺负到我头上了才会还手。现在既然有警方和军方在,我当然是老老实实做守法公民了。”

说着,他又笑着看向攀力昂:“但两位想要的,应该也不是一个承诺这么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