踪,又是一张崭新的白色画纸。这种只要不太过分就可以反复使用的新玩具,比玩过一次就要歇好几天的飞坦给了西奥多更多装作的灵感。

但这种反复的玩弄无疑对女孩的精神状态带来了极大的负担。神经逐渐对疼痛麻木,透亮的眼睛已经看不出任何光彩,即使被放下来,也只是缩在角落里,对任何声音都如惊弓之鸟一样惶惶不安。

就像一朵凋零的花,从芯子里开始腐败。

本来在流星街里长大的孩子是没有怜悯之心的,从小接触的都是生存资源的争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但看着这朵花逐渐枯萎,这只鸽子的血逐渐干涸,飞坦在养伤的同时开始默默承担起照顾女孩的工作。

让她活的久一点,西奥多那个变态就可以少关注自己一点。土生土长的流星街人,比艾比年长几岁的飞坦凭着直觉做着可以求生更久的事情。

但真正需要飞坦照顾的地方并没有很多。

最开始的几个月,西奥多对这个新玩具爱不释手,不论是穿衣洗澡吃饭排泄都亲力亲为。飞坦能够出力的地方其实只有在晚上女孩不停啜泣着无法入睡时,伸出自己比女孩温度高一些的手,握住那柔若无骨的手掌给予自己无声的安慰。

渐渐的,两具稚嫩的身体开始在西奥多看不见的时候紧紧挨在一起取暖,再然后,飞坦亲吻了这朵已经在凋零边缘的花朵。

“活下去,活到我们可以出去的那一天。”

说出来的时候,飞坦的声音几乎轻得听不清,他自己也不知道睁着眼睛看着污糟的天花板默默流泪的小艾比究竟有没有听进去。日复一日,月复一月的凌辱已经摧毁了这个年幼孩童的意志,让她面对花样百出的搓磨除了哭泣什么也不敢做。

也不能做,这具被诅咒的身体让她想要求死都十分困难,被西奥多发现后还会得到变本加厉的虐待。求死已经不敢,活着又如此痛苦。还未来得及好好看一眼世界就被关到囚笼里的鸟雀早已奄奄一息,甚至因为过于天真连憎恨都不知道是种怎样的滋味。

身上的伤口好了又添新的,心中的裂痕从未停止过淌血。但来自少年的啄吻,却是给了她从所未有的安宁,让她坚持着,坚持着,咬着牙坚持着活到了西奥多所在的组织迎来毁灭的那一天。

惨叫,怒吼,火光,烟雾,囚禁的房间外乱成一团糟。小艾比惊慌失措地缩在飞坦的怀里,连头都不

敢抬起来。因为西奥多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艾比的身上,暂时疏忽了对飞坦的关注,之前一直注射的肌肉松弛剂没能及时补充,费尽心思才捕捉到的男孩终于积攒下了致命一击的力量。那个对女孩来说就是恶魔一样,不,比恶魔还可怕的男人,终于捂着脖子上喷涌而出的血液,喉头作响地倒在了前面。

回忆到这里,飞坦觉得今天的太阳晒得差不多了,便站起来把女孩仔细地拢在怀里再跳到楼下。流星街的空气质量确实很差,辐射还远远超标正常人能忍受的范围。但能活下来的都是经历过好几轮的优胜劣汰,柔弱如小艾比在饱受折磨后也洗礼成了一个合格的流星街人。

他们逃出来以后是过过一阵好日子的。

只要离开那个魔窟,离开那个男人的掌控,不管是杀人也好还是吃人也好,只要能和飞坦在一起,小艾比总是快乐的。东躲西藏,搞得浑身脏兮兮的白鸽,也比洗刷干净吊在十字架上的肉块来的自由自在。

而这一切只持续了很短的一段时间,直到那个男人注射在她身体里的药物被代谢完。一想到这,飞坦心里又是一阵发紧。

“今天吃什么?” 飞坦把女孩放回自己的房间后,走出来问不知道发着什么呆的库洛洛。

几个少男少女组成的小团体幻影旅团已经渐渐在流星街第六区闯出了点名头,至少不用再为吃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