踉踉跄跄地从车上挪下来，艾比颤抖了好一会才站直了身体，但很快就被大都市里的热闹给吓得心脏紧缩。外面的世界已经发展成这个样子了吗？随处可见的显示屏，大声播放的广告和音乐，摩肩擦踵的行人，无处不在的噪音与光污染让艾比头晕目眩，站都站不稳。

好可怕……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长久呆在安静黑暗的环境中，艾比的听觉和视觉已经无法再适应大都市里的繁华，但因为身体的热潮影响和几个小时的忍耐，艾比思考不了这么多，或者说她拒绝思考是否是因为被关起来而导致的与世界脱节。

伊路米怎么会害她呢？

伊路米那么爱她，爱到犯了那么多错误都可以原谅她，一定是外面的世界变得越来越可怕了……在前往餐厅的一小段路上，艾比魂不守舍地小步小步挪动着，一面忍受着行走带来的束缚与忍受腔内不停捣动的刺激，一面如惊弓之鸟躲避着所有还没有靠近的行人，紧紧抓着伊路米的胳膊不放。

“艾比？很害怕吗？”

“害怕……好害怕……”

漂亮的女人与英俊的男人一起出现在街头引来不少注目礼，而这些大量的视线给艾比脆弱地精神带来极大的负担，极度害怕有人发现她是一个正在大庭广众下都要发情的女人。

“好漂亮，这是明星吗？”

“哇，她的裙子上都是真的宝石吗？”

“她和她丈夫的头发和瞳色都是一样的诶，好有缘分。”

“你怎么知道人家是夫妻哦。”

“你看女的那么依赖，男的那么呵护，肯定是一对啦。”

“但她走路的姿势为什么那么慢？”

“你也不看看她穿的高跟鞋有多高，走得快才怪呢！”

无处不在的窃窃私语如蚊蝇一样不停地往艾比的耳朵里钻，她越想快点离开这里，动作幅度就越大，身体里的按摩棒就转动得越快。等到真的走到预订好的餐厅时，艾比已经在彻底精神崩溃的边缘，从两处小穴蔓延至全身的酸胀麻痒的快感已经快要将她彻底击溃。

“到了，艾比，你做的很棒。”

被夸奖了，又被夸奖了……今天被夸奖的次数好多……艾比已经开始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来干嘛，被扶到椅子上坐下时，失神的眼睛里只看得见伊路米，一心只想往他的怀里钻。

“伊路米，伊路米，带我走，带我走好不好，我快要疯了……”

上半身软绵绵地趴在男人的胸膛上，被折磨得湿漉漉的眼睛里是任何人看了都会为之动容的乞求，但伊路米只是把食指放在艾比的嘴唇上，示意她不要闹得太大声。

“妈妈？”

一个已经抽条长成大姑娘模样的少女，坐在了艾比和伊路米的对面。艾比反应迟钝地扭过头去，完全不认识这个姝丽的少女是谁，也不理解为什么她要坐在自己的对面。

“是你吗？妈妈？”

有一些低哑的嗓音十分有质感，艾尼亚的五官吸收了父母的所有优点出落得十分出众，却又因成长环境的残酷而带了点阴郁，气质复杂的杂糅了许多种特质，就像她母亲还能在外面自由奔跑时一样。

艾尼亚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只是从一些老旧的照片上看到过母亲笑得灿烂的模样。但她知道母亲并不喜欢这个家，在自己还不满一岁的时候就要抛下所有，拼尽一切地离开父亲，一路逃亡上还欠下了许多即使是揍敌客也觉得过分的人命债。

所以她被关了起来，这是艾尼亚近几年才知道的消息。这个所有人都讳莫如深的女人除了生下了自己，在那座枯枯戮山上的大宅里再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不过幸好她只是被关起来，而不是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