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幕他也看得清清楚楚了吧？揍敌客的大少夫人是嗜血成性的食人恶鬼，传出去多不好听。

眼睛睁得太久了，连转动起来都有沙子在肉里面磨。忍住刺痛，撇了一眼在身边坐着的男人，心脏像被捏住了一样疼痛。

“有什么不舒服吗？你的念又变多了，有感觉到吗？”

伊路米恢复了自己的容貌，清澈的嗓音像泉水一样流淌进我的耳朵里，但已经被鲜血滋润得满溢的心无法再吸收这点甘甜，只觉得这样的清澈衬托得自己浑浊不堪。

但还是顺着他的话闭上眼仔细感受了一下昨天没有来得及体会的念。那一口一口被自己撕咬吞下的血肉就如同世上最好的补药，不需要体液交换，也不需要榨汁处理，通过最原始的形态化作了我身体的一部分。

充盈，满溢，强大。

这份来得太过容易的力量让我轻易地动摇了内心身而为人的底线。任何事情都和出轨一样，只要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乃至无穷多次……当我可以无法忍住力量的渴望而真正化身为饿鬼时，我又该如何自处？

哪怕现在的我可以开着直径五米的念阵，以我为中心把伊路米和西索放在一起吊着打。

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被人间所诅咒的身体，这被世界所排斥的灵魂，承载了不稳定的精神和扭曲病态的性格。这样的强大，只不过是把一个不容于世的人变得无法轻易杀死罢了。

“艾比做的很棒哟，本来只是想让你见识一下吃人在这个世界并算不上什么，但没想到你做的比我预期得更好。”

伊路米有些烫的嘴唇在我的脸上游移，是对我毫不留情反杀霍夫曼的奖励。我刚刚的纠结到底是为了什么？伊路米这样只在乎实力的变态，怎么会反感我的强大是从何而来。

“所以你看其实也没什么，人吃人和人吃动物并没有区别，都是强者对弱者的支配罢了。”

恶魔的蛊惑还没有结束，“这样的人还有很多，不用觉得自己是个异类，所以跟我回家好不好？”

所以伊路米觉得我一定要离开揍敌客，是因为接受不了自己怀孕时被灌进肚子里的那一袋袋血肉？巨大的荒谬感掐住了我的脖子，让我窒息得想要翻白眼。

“艾比是不相信吗？要不要下一次我陪着你一起吃 ？”

伊路米真不愧是我从最初就顶礼膜拜的邪神，劝人走上歧途相当有一套。这样理所当然的笃定语气，好像我再想不通就是我太不知好歹了。

“所以霍夫曼是你安排的？”

“是哟～阿克罗也是揍敌客的重要据点之一，这里的地下格斗场也算是选拔管家的一个试点，所以艾比的动态我一直都有关注呢。”

我疲惫地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