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路米,你们家是不是也有个念阵来着?你能看出来什么门道吗?”

我围着墙的四遍走了一圈,凑到伊路米身边小声问着。同样和库洛洛一起坐在地上的伊路米并没有像我被这些美得像画一样的念纹吸引,需要凑到近前才能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是单手撑着屈起的右腿,托着下巴思索着。

“这里应该是个传送阵。”

没等伊路米说话,库洛洛先开口了。啧,是不是不卖弄一下他的学识就显不出他厉害?我的心里还对他刚刚不早放屁,让我像个跳梁小丑一样被那丑陋的三头犬追的上天入地逃窜的行为表示不满。

“哦?那我们会被传到哪里去呢?”

“「流浪者接受召唤,入侵者永不超生」”

库洛洛先背诵了一句藏宝图上的诗,仍带着少年清澈感的声音在充满玄学科幻氛围感的房间里幽幽然,把这句诅咒说的轻描淡写。

“不过怎么判定来访的人是流浪者还是入侵者,这个藏宝图上并没有写。不过这个屏障看起来就是某种筛选机制。”

“库洛洛,这种诅咒如果验应的话,你所付的报酬就远远不足以支付两条揍敌客的性命了。”

像是感受到自己正在被人讨论着,深色的念力屏障上不规则的流光也开始跟随着念阵的脉动,一闪一闪的,似乎就是要引起讨论它的人们的注意。那种寂寞太久了,迫切地想要得到关注的急切让这个诡异场景变得有些人性化起来?

像是被按住了脖颈,无法扭头的我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变得活泼半球体,所有的烦恼和忧愁都渐渐被剥离。恍惚间,我好像感受到了某种召唤,那规律闪烁的球体对我有着莫大的吸引力,似乎经历的种种就是为了此刻的相遇。身体不由自主地向着屏障走了过去,随着我的脚步地面上的流光也跟着闪烁,像是有一团光捧着我将我护送到它的主人面前。

“艾比,你先停下,我们还没有弄明白!” 侠客见到我眼睛眨也不眨地就这么缓慢地向房间中心走去有些着急了,“团长,你看这怎么办?”

“先等等,伊路米你先别着急,这里只有艾比一个人感应到了,没准就是突破口。”库洛洛伸手拦下了想要将我拽回来的伊路米。

本来这些在我脑后发生的事情我都应该看不到的,但就是有这种奇怪的360度的视角让我可以俯瞰整个房间里发生的一切。奇异的欢欣感充盈着全身,雨后甘霖般润泽了我因失血过多而虚弱的身体。当伸出的手指触碰到那柔软的屏障时,整个房间都亮起了柔和的银白色光芒,在俯瞰的视角中,我看到所有人都陷入了昏睡,但我却丝毫提不起紧张或害怕。

这种状态很不对……却又那么让人沉醉。被接纳进屏障后,仿佛回到了母亲的羊水之中,柔和的念力包裹住了我的身体,我感到身上的每个毛孔都舒张开了,这种念力充盈身体的感觉甚至比交合带来的补充更加舒适,长久的压力被温柔的抚慰,我渐渐合上了眼睛。

“你从哪里来,我的孩子?”

一个年迈但充满威严的声音在我的脑海里响起,上一次这么直接在颅内对话还是我刚刚清醒时,那个充满偏执的不停絮叨着对伊路米的爱的小女孩。

“这是幻觉吗?”过于舒适让我懒洋洋地提不起精神,只想就此沉沉睡去,但幸好还是没有忘记最紧要的问题:“你是谁?请问我们怎么才能出去?”

“唔,我来看看,确实是异世界的流浪者,我的同乡人。”

声音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其实是语言不通的,这个声音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我不能理解的韵律,在脑海中响起时我却奇迹般能理解她的意思,但她所说的异世界的流浪者又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已经舒适得停转了的大脑就这么漂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