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殿下合该如此。”

李乙负气的拂袖而去。

*

侍奉在外的宫侍,不得而知里面发生了什么,只知女子走出来时,满脸淌着泪,已经哭到泣不成声,面色凄惨,唇也发白。

她快步上前,双手去扶过:“林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宝因哽噎难语,抓着宫侍的手便再不松开,好像一放,她就要被溺死在原地。

远处刚与林卫罹说完话的林业绥迈步而来,从宫侍那里把哭到无力的妻子揽到怀中,沉声轻唤:“幼福?”

跟随而来的林卫罹也被长嫂这副肝肠寸断的模样给吓了跳,赶紧将前面和长兄说的消息,又重复一遍:“嫂嫂不必伤心,三郎已经找到了,是被宫中女官白姮抱走,躲在一处不出来,得知是太子与我进宫后,已主动送还。”

林业绥见女子还未好转,动气呵道:“去将那名女官带来。”

林卫罹也连忙去命人。

半刻未到,抱着襁褓的白姮就施施然走来,屈身行礼:“林夫人,孩子无恙。”

万箭攒心的宝因埋在男子胸膛前,隔绝一切的抒发难以言说之痛,听到熟悉的声音,望了眼自己从未见过的亲生孩子,后又看着这位自己当年亲自给十姐寻的开蒙之师,有意与她单独说话。

恰好,郑大郎也来找男子有事。

林业绥拿手帕细心把她脸上水珠擦去,指腹爱怜抚摸她鬓发几下才舍得动身离开。

负伤的林卫罹则被医工抓了回去。

身旁无多余的人后,宝因伸手抱过襁褓,用食指轻轻碰了碰还在睡觉的孩子,眼泪再次垂落:“十姐她...”

白姮料到女子有此一问,叹气道:“十娘已出宫回卢府,夫人也莫要再悲戚,她最怕惹你伤心。”

更多的,说一字都是难以承受的哀痛,故宝因不再问,不再说。

白姮走后,宫侍也连忙把女子引至林业绥早已安排好的殿内去歇息,日头出来,天气也开始炎热,又拿来腰扇在旁摇着送风。

宝因将孩子放在卧榻后,便一直守在旁边,不知疲倦的瞧着,中途醒来,开始大哭,她怎么哄都无用,后又哭睡了。

林业绥商量完事情,一来就瞧见妻子打着哈欠,却仍不肯离开,他上前抚过女子哭肿的双眼:“我们回府。”

对兰台宫避之不及的宝因笑着颔首。

出了殿室,又走过甬道,两人登车离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