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的话,“爷又为何要带我来这里?”

她原以为是掩人耳目,但一到这儿,便有郡守等着,还带了武吏,可见这个人压根就不想着要瞒住谁。

林业绥宽厚的手掌落在这截肌肤细嫩的长颈上,笑然:“自是担心这次回去,不知幼福又要说些什么话来气我,不如带在身边放心。”

被这么一抚弄,宝因只觉喉间痒起来,身子也酥麻,急着躲开:“看来是我多想了。”

将女子的头发绞干后,林业绥走去对面坐下,撑头笑看着她:“幼福想的什么。”

宝因莞尔一笑,没有应他。

直到半个时辰后,玉藻才进屋来陪女子一起睡。

*

山中静谧,日子也过得缓慢。

他们在青城山居住的第二日,晚春的最后一点雨水便开始不间断的下了起来,一直下到第五日,还不曾停歇。

宝因跪坐在道观的殿檐下,沉静的赏着这场延绵不绝的雨,身后是凭几,旁边的矮足四方几上则摆着茶具。

除了那首诗外,虽对五公主的其他事情仍无所获,却无意中得知了当年为昭德太子讲法的胡僧踪迹,就在青城山附近一带,而本朝律法规定,定居的百姓均需去官署入户,若不然便会被当成非良民,论处坐牢。

今一早,郡守就送来了探查到的户籍信息,说是没有胡人。

只剩青城山旁边一个人口仅五百户的县还未查,但县令不认鱼袋,林业绥便亲自去了那个县城。

瞧着雨势变小,宝因喝了口茶:“我想兕姐儿和慧哥儿了。”

听出女子话中隐隐所染的伤情,玉藻为其抒怀道:“您这是出来玩够了,便开始想哥姐儿了。”

宝因笑出声来,嗔了眼过去,随即起身换了在雨天能便于行走的木屐:“我去清都观为她们姐弟求个身体康健。”

玉藻赶紧去寻来一柄罗伞,为女子遮雨。

*

主仆二人入观后,还没走到三清殿,便见有一女冠满脸汗水、咬牙切齿的倚靠着廊柱,两只手死死捂住腹部,四周全是散落的金元宝和香烛。

宝因一面吩咐侍女去问观中可有精通医术的道人,一面走上前去,正想要搭手去扶时,已有路过的两名女冠先一步把人扶起,送回了袇房。

没多久,玉藻也从别的道观去请来了一名刚好在此修行的疾医居士,检查一番后,惊恐直言:“这位道长素日里可有服用什么东西,最好是那种经年累月都服用的。”

扶人回来的女冠应是与其关系很好,不需多加思考,马上便道:“她有和怀安真人一样的习惯,喜食金丹,算来也八载有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