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已跪满了人。
书斋那边的小厮还没到,男子缓步从屋内走出,先审讯了院里的这些仆妇:“今日有谁来过西屋?”
红鸢身为贴身侍奉的,首当其冲的被推出来:“只有个婆子来送上清法师的信,说是给大奶奶的,但没进屋。”
外宅的几个小厮也喘着气来了。
看见这副阵仗,不需多说什么,赶紧便扑腾跪下,最有脸面的那个出声回道:“除了大爷外,并无人再进过书斋。”
书斋关乎到的事情极多极重,府里人都不敢擅自进去,便连洒扫都是由专责此事的婆子来。
话音刚落,其中有个小厮猛然拍头,邀功一般的匆忙膝行出来:“倒是三月前,太太有只玳瑁猫跑到大爷书斋附近,表娘子进去找了,我一直都盯着,但她身边的侍女忽然不适晕倒,很快又好了,但后面又不舒服了,便没顾得上看,待那侍女好了,表娘子也出来说找不到猫便走了。”
林业绥闻言,缓慢抬眼,如此低劣且没脑子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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菡萏从外打探完消息回来,见林府的侍女要端水进屋侍奉,急忙就把铜盆自己给揽了过来。
去到里间后,便见女子倚靠着隐囊,面露不适的揉着头侧,而妇人朱氏盘腿坐在一旁,嘴里吃着蜜饯,大概是被噎到了,慌不择路的便拿了盏热汤顺喉,又叹息:“七姐这样做,便不怕阴司报应?”
白日里在福梅院哭了两三个时辰,郗雀枝哭到头痛:“我只知‘杨子取为我,拔一毛而利天地,不以也’,既有这样的机会摆在眼前,哪有白白放过的理儿,母亲又装什么慈悲心肠,您为了兄长仕途,要我嫁给一个浪荡子的事,这么快便忘了?”
“我总归是没害人性命的。”朱氏没好脸的搁下茶盏,下榻穿鞋,低头抚平裙裳褙子,挑起帘子回了自己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