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为何私下便不能好好做一场母女。

原以为、原以为妇人这次来是真心照望,虽还时不时便说些什么恩德之言刺她,也只当听不见便是。

在这天地之间亦步亦趋、步步为营,在这产床上九死一生,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过只是味药引子罢了,何必苦苦挣扎、何必留念。

宝因的眉目变得平静,鬓角的发也叫泪水给浇打成股,胸脯上下起伏着,极其缓慢,恍若是在走这人世的最后一段路。

那枚子安贝也慢慢从掌心往外边滚去,摔碎在地上。

随即,有人脚步急切的走来。

-

桃寿睡完午觉起来难受,拿着以前看病的方子去庵庐配了些药,途径,听到府里姐妹都在说微明院那边的事,凑过去才听了没一会儿,院里的人就来喊她回去,说是太太醒了。

她赶紧提起裙摆,慌里慌张的就跑进了福梅院。

回屋去放了药,又忙不迭去侍奉妇人。

郗氏揉着额头,从里间出来,所问依旧还是:“谢氏生下来了吗?”

这一整日,她都在等着微明院的消息传来,便连睡觉都昏沉了起来,只盼着千万要是个儿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