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姨娘拔脚便离开,脚下就没个慢的时候,到了正屋,先从隔间的箱笼开始找起,而后是外间,再是里间,最后在他们归放亲迎礼服的衣箱里找到的。
拿上要走时,男子的七章衮服之上,冕冠之下,压着一封信。
父亲是私塾先生的李姨娘一眼就看懂了上面显露出的那个字是何意,意识到这可能是什么后,她赶紧抽出,待看清全貌,同时双手也微微发起抖来,脸色刷的一下就变白了。
她的五姐好不容易才熬到现在。
怎么会这样。
听到红鸢喊人的声音,仆妇慌张之下,把信收进袖子,把箱笼都收拾好后,径直去了产室。
在产床上,痛到左右扭动的宝因紧紧咬着自己的手,借此分散,最后竟咬出了血来。
李姨娘被吓得赶紧上前拉开女子的手,把子安贝交到她手中。
随后转身出去了。
见仆妇心不在焉的模样,宝因正想开口询问,可已痛到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了,浑身都被汗浸透。
发髻早已乱了,青丝缠在脸颊上。
稳婆还蹲在榻尾,伸手入产户,一点点的正胎身,有了脏污,便拿热帕子擦去,再继续。
不知过去多久,产床上的人忽然没了声音。
稳婆不稳了,恐慌的抽出手,急忙起身去看女子,已是脸色惨白,发丝落在其上,经此衬托,更是怖人,双目也昏昏欲睡的半阖着,凡是可见的肌肤都挂着一层汗珠。
气息也在以最缓慢的方式渐弱,难以察觉。
当察觉时,已回天乏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