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因愣住,猛然顺通了一切,皇帝想要插手三族的通婚,以此为探路石,看世族是否可以被撬动。

林业绥和她的婚姻便是这块石头。

把谢兰因在另一间屋子里安置好,谢絮因又领着一个侍婢进来了:“五姐,林府来找你的。”

东府的绿荭。

宝因不愿让府里的事流到外边,向范氏万福过后,让人去了外边,确定没人能听见才问:“怎么回事?”

绿荭小声:“东府那边出事了,麒哥儿好像是手臂上见了血,二太太便闹了起来,李婆子不过是问了句话,就被骂是狐假虎威,我只好来这儿请大奶奶,出府时,瞧见三太太也正赶过去。”

宝因眉头攒起:“见血?”

过去就听见杨氏在骂的绿荭满头不知所云:“我也不知道个所以然。”

事情严重,必须得回去瞧瞧,宝因吩咐她跟着红鸢去蟾宫院收拾东西,自己则转身回了里间,与妇人请辞:“母亲刚醒,正是需要人侍奉的时候,可府里出了些事...我恐不能再在母亲跟前尽孝。”

范氏一直在管家,自然明白其中的紧急,连忙便挥手赶人:“这些侍女婆子我也不是白养着的,快些回去吧。”

很快又喊住女子。

“打理府里便像是管一个郡,身为郡守,本都管得好好的,郡县富庶有秩序,还不起什么祸事,但你该知道有些人的户籍早已过了时限,早该驱逐,不然总要额外滋生些祸事出来。”范氏戛然而止,看向女子,“你那么聪慧,该知道的,犹豫顾忌,反受其害。”

宝因垂眸,叹气。

看来要不可避免的走到那一步了。

作者有话说:

19号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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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庶女

长乐巷的东府之中, 一阵吵吵嚷嚷。

王氏闻讯赶来,便瞧见自己那个二嫂子站在沧海院里,指着一众侍女婆子的鼻子在骂。

便连李婆子都叹气摇头,任由眼前妇人骂着狗仗人势。

她走过去, 调和着气氛:“二嫂怎么动了这么大的火气, 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杨氏没好气的瞟过去, 一把将旁边畏畏缩缩的林得麒给拽了出来:“瞧瞧你这个侄儿的手都成什么样子了。”

王氏心疼的嘶了声, 小心托着他的右手,入目便见掌心厚实处破了皮, 肉里嵌着沙砾灰尘,流出来的血混杂其中, 看起来是骇人, 轻轻吹了吹, 喃喃了句:“怎么都没个人给你清理清理。”

随即,直起身,责骂在场的仆妇们:“你们一个个的都在这里站着做什么, 还不快去病坊请个疾医来, 便是这么怠慢府里太太主子的?”

以李婆子为首的众人是有苦说不出, 她们何尝不想出去请,可被眼前这个二太太给挡住了路。

离院门最近的侍女马上应道:“我这就去。”

谁知杨氏喝住人:“去什么去, 赶紧把你们隺五爷找出来, 我倒要论论这个理儿,凭什么便把我们麒哥儿弄成这副模样。”

沧海院是林卫隺的院子。

王氏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哪怕任由自个儿子喊痛, 都要先讨个公道, 再行寻医。

上了药, 这手上的伤, 可不就瞧不见了。

为了不让这伤拖久变严重,她只好去问:“隺哥儿呢?”

李婆子满脸愁苦的摇头:“不在屋中。”

杨氏嗤了声:“怕是躲起来了。”

又要开始了。

李婆子恭顺的弯腰低头,不愿和她说些什么。

满院的人亦是。

一拳头打在软乎棉花,杨氏心里也不是滋味,只觉火气冒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