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扶:“表妹这是何话,我何时说要遣走她们,只是两个人终究忙不开手,早起洗漱更衣、打扇和叠被褥这些,屋里侍奉的怎么也要五六个才成。”

知道是闹了笑话后,哪怕旁人没取笑她,可郗雀枝仍脸红的只差滴血下来。

宝因见她脸皮薄,初来乍到还没安心,不再留下来打扰,说了几句叫她们母女好好歇息的话,又训了番院里粗使的婆子侍女,让她们像待正经主子那样,好生待朱氏和郗雀枝。

随后便走了。

朱氏也松了口气,进屋就坐下,使唤人送些酒菜来吃。

郗雀枝回屋,去帮侍婢菡萏收拾着自己的贴身衣物:“母亲,哪有这时候便吃酒的,叫府里其他人知道,岂不笑话我们。”

先是在那个李婆子面前被下面子,又在福梅院被忽视受气,朱氏心里早窝了火,瞪了眼过去:“外头你管我也就罢了,那是给你几分脸面,免得让你在林府中被人耻笑,既在自个院里头,便要明白尊卑老幼,在你姑母和表嫂那儿倒是清楚,到我跟前就不明白了?如今还没成罹四奶奶,就要端起主人的架子了。”

郗雀枝站在原地,咬着唇,似要哭,她是庶出,生母难产死了,在郗府过得说是好,但自比不得嫡出,家族门户越小,越喜苛待,便连给她寻的人家都是个家风浪荡的。

姑母对她这个嫡母心有隔阂,是她努力讨好,百般顺从。

她擦掉眼泪,进了内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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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午间,活都干得差不多,微明院的侍女婆子都躺在廊下或是回屋打了个盹。

看见女子回来,刚打了盆凉水洗脸醒神的红鸢边泼掉水,边笑问:“听府里婆子说舅奶奶和表娘子早便离开福梅院了,大奶奶怎么这会儿才回来?”

来回走着,早生了燥意,宝因走过游廊,拿丝帕在颈间滚了滚:“我亲自去了趟东府,怕那些仆妇起什么歪心思。”

红鸢若有所思的点头,然后笑起来:“也是,那些婆子惯会当面一套,背着主子又是一套,表娘子她们又是刚来,不懂得这些人的厉害,只怕被欺了也不会说。”

“听说那个舅奶奶刚入府时,便东张西望的,许是从来没见过我们这样的人家,规矩怕也不知道。”

宝因乜去:“是谁说的这话?”

侍女赶紧跪下。

宝因还来不及说什么,腹中胎动了下,她扶着门,朝那人斥道:“日后关于那边的话,你们这舌根子别乱动,只要记住她们也是主子就行了。”

郗雀枝她们以这样的身份来,心里最是细腻敏感,别人一句不明不白的话,都够躲起来想许久的。

见女子不适,红鸢放下铜盆,把跪着的侍女遣走后,上去搀扶着女子:“大奶奶要不去躺着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