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上刺了刀,哪还能有好的。本就是大奶奶一直在给她议婚,且前头还有铆二爷在,哪就轮到她,可你说就是不满意,提前和嫡母商量好了别的儿郎,不说提前写信告诉一声,便是回府后也合该与大奶奶说一声才是,大奶奶也好提前有个准备,也好体面的回绝魏府那边,哪有这样背地里瞒着人耍人的,心里又哪有半点敬重,亏得这两年来大奶奶处处照顾她。”

周婆子听了,怪里怪气道:“绿荭姑娘又是在拿几两线织布?”

“织布什么的,我可不行,不过是昨夜里和桃寿闲着聊了两句,她亲口与我说的罢了。”绿荭只差给个白眼,吐了口白气,还是以和为贵的笑道,“好了,我也不与你们闲说闲话了,主子们的事,到底也不是你我能说的,便是说也没有胡诌的理儿,你今儿是姑氏,可也是从新妇过去的,有些事自己也受过姑氏的磋磨,不说要你心疼两下,那根舌头别乱上下乱动,就得叫人去多拜拜观里的各路神仙了。”

她是打趣着说出口的,周婆子也不好发作,只能不尴不尬的回了句:“倒真是好一张利嘴,我也不与你们多嘴多舌的了,该是回屋收拾收拾过冬的,小心不给冻死。”

绿荭低头仔细嘱咐了紫朱两句,也转身往院门走去,走了十几步的时候,东边三间屋里挑帘出来个人,喊了一声“绿荭姑娘”。

她走过去,好声好气的说道:“姨娘有什么事?”

院里侍女婆子也不少,光嘴就有许多张,周姨娘怎会半点都不知道,开口就是问:“大奶奶小产和三娘是不是有干系?”

绿荭眼神一变,眼前这位到底是生林妙意的人,虽说府里的身份未必比得上自己,她还是顾及的委婉说道:“昨儿建康坊陆府的大太太来了,太太与她在商量三娘的婚事,太太和三娘通了气,大奶奶却不知道,许是担心这家儿郎不好,过去瞧了瞧。”

周姨娘点了点头,笑着道谢,然后便回了屋。

没一会儿又独自出了院门,往春昔院去了,只是走至一半,想到这个娘子儿时嘴中曾说的那句“姨娘呢,生下我便不管了”,又止住了脚步。

这辈子叫她从姨娘肚子里出来,做女儿不顺心,日后去做新妇,既有得选择,自个愿意就是最好的。

再三思虑下,还是去了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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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明院里,仆妇匆匆而来。

闲坐着的一两个侍女婆子瞧见后,还来不及去禀告屋里的主子,那人已是到了正屋,不进屋去,也不寻就坐在不远处那几个能进屋里去侍奉的侍女,而是径直走到廊下。

双手略显局促的抹了抹自己的长褙子,看嘴型像是喊了声“大奶奶”。

屋内,宝因刚与男子耳语完那句话,便被抓着鸣口嗍舌,一时相吮,茹其津液,或缓啮其舌,两口相咽。

听见声音,她心中一骇,忙偏头看向窗外,不大确定的回了声:“周姨娘?”

外面的人连欸三声:“是我,不知可扰到了大奶奶的静养。”

女子忽然离开,正在兴头的林业绥眉头皱起,在瞧见女子唇上沾染着那层亮晶后,又被安抚,笑着抹去。

“不过是坐着说几句话罢了,哪有什么扰不扰的。”宝因手撑着榻几,起身欲下榻,“姨娘怎么不进屋来说话?外面怪冷的,得了风寒,可有一阵罪要受的。”

这次小产幸好还算不上是太严重,在卧榻静养十二时辰后,便可适当下榻走动走动,再配着寿胎药吃也就好了。

林业绥也同时将笔墨皆挪至榻尾的高几,榻几则轻踢至里边,随后握住女子手腕,将人揽到怀中,捻耳珠,与其耳鬓私语,嗓音里揉入了笑,极尽缱绻:“我只应了幼福能下来抄经,可没应这个。”

宝因已起身快要下榻去了,猝然被男子圈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