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婚...吴郡陆氏?
最后一个没注意,急得指尖被针刺了下,血滴落下去,化成了鹤头那一点红,她也因此冷静了下来,吩咐人进来为自己梳妆穿衣。
玉藻也懂事的拿上雀纹凤毛的大氅给女子披好。
“沈女医要是来了,你叫她先坐会儿。”宝因系着胸前两根氅衣的绸带,有条不紊的吩咐下去,“只是不知我何时能回来,要是太久,你给些通宝,好生吩咐人送出坊去。”
玉藻弯腰将氅衣理了理,更好的笼罩住宝因身子,她心中也明白婚姻之事对女子的重要,更不愿拖后腿,沉稳应答:“大奶奶放心就是,微明院有我照看着。”
要走时,宝因嘱咐屋内另一个人:“六娘你也在这儿待着。”
这样的事,终究不好让她一个在室女掺和进来。
林却意不敢给嫂嫂惹麻烦,乖乖点头。
最后只有红鸢跟着女子一同去了。
一路来至福梅院,宝因立在院门前,抬头望了眼这牌匾,又打量着那株梅树,而后垂头提起遮足的棉裙,缓步上阶,行至槛前,猝然停下,一手紧紧扶着门框,另一只手虚捂着腹部,合眼痛苦的吐息。
红鸢发觉,小步去到近旁:“大奶奶...”
缓过来的宝因轻摇头,继续往里走:“大概是月事要来了。”
事关三娘,已到了这里,断不能再回去。
坐在门外燃炭的桃寿看见人来,赶紧迎上前。
顺着游廊绕到屋门前,宝因凝着一张脸,低声询问:“人走了吗?”
桃寿摇头。
宝因双眸微动,瞧了不远处的门帘子。
桃寿立马明白,朝屋内禀道:“太太,大奶奶来了。”
不等里面的人说话,宝因已迈步入内,手上解着大氅系带,开口便是不同寻常的亲昵:“姨母来了,怎么都不告诉我的?”一面又瞟了眼站在门外打帘的桃寿,眨眼笑道,“要不是玉藻那丫头瞧见告诉我,我都还不知道姨母来了,这不扔下手中的女工便赶紧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待尊长不孝,岂不乱了章法。”
将解开的大氅递给红鸢后,又不忘礼数的向座上妇人万福:“太太。”
崔氏偷偷瞥去,大氅脱下,便见女子穿着件边襟镶野兔毛的粉底暗纹短袄,蜜合撒花棉裙,发髻侧边有只双翅平展的凤钗,两支金珠簪子,纂心儿是蓝色珠花的珍珠排簪,再无别的丽饰。
她也是个人精,一番推脱:“我哪担得起这声姨母。”
宝因刚要开口,郗氏已冷声道:“她叫,你应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