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外两个都同意了,大人若是聪明,便不会反对。

只是中书省是三省中权力最高的,为事实上的第一宰相,中书令虽为中书省长官,却不过是个空壳子,仅在太.祖朝和高祖朝任命过,其余时候皆不常设,都以中书侍郎为长官。

自前年中书侍郎病故,皇帝也不再置,政务都由几位中书舍人共同商议。

林业绥瞧不进书,干脆搁下,视线从始至终便不曾离开过女子,开口答她:“任为中书令。”

不论是中书令还是中书侍郎,在这三年间,中书省都已早由皇帝实际掌握,否则怎么还敢让郑彧去。

宝因寻好一捆淡粉的丝线,拆开来后,又拿来银针,凑到灯下去穿时,深吸口气,试探问道:“官家可是已动了那样的心?”

林业绥极其自然的从女子手中拿过针线穿好,听到这样的问话,肃然起来:“三大王和七大王都入了宫。”

宝因往绢布下针的手微顿。

没有太子。

三省官员调动,齐诏两位大王。

若皇帝真驾了崩,又忽然改了储君人选...三省长官素来便是被托孤的,新帝若无正当理由,难以下手,自然会想使尽阴招。

被先帝亲点进入三省的男子岂非入了虎口。

她想着想着,便失了神,忽然嘶一声,食指被针扎出了血,不知是急的,还是痛的,抬头看向男子时,眸中波光粼粼,却又说不出只字片语。

自从长生殿出来,心情便一直沉郁着的林业绥瞧见女子的模样,反倒变得轻松起来,抬手去碰她下眼睑,泪水即刻沾染上来。

“东宫已快有子嗣诞下,太子也收敛了脾气。”他安抚道,“且还有我在,朝中亦不是郑家独大,皇帝想轻易改储君人选,也非易事。”

宝因抹去指腹上的血滴,轻轻点头,转瞬笑开:“我只是疼的。”

林业绥笑然,收回手。

玉藻也送来热汤。

暖了心间和脾胃后,宝因本想继续下针,却发觉男子重新拾起书看着,忽然一言不发,她犹豫几下,也是不说什么话。

两相无言半刻。

林业绥问:“府中可有什么事?”

宝因垂头,娴熟的走着针,自然而然的答道:“是有婆子惹出了些祸事,倒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明日就能风平浪静了。”

林业绥将油灯推过去了些,眉峰微挑,含笑道:“大姐今日如何。”

宝因止住了手中的动作,童官午时回来,瞧见了福梅院的桃寿来这儿,又看见乳母抱着兕姐儿出去,他是这人的小厮,自是要跟他家绥大爷说的。

“太太想她,午间我让乳母抱去福梅院待了会儿。”她抬头,眉眼柔和起来,莞尔笑道,“其余时候仍是吃了便睡,饿了便哭,偶尔睡着了,还会咧嘴笑,也不知是梦见什么。”

林业绥想说的话就这么被女子堵在了喉间。

再加上今日两人都有些累,各自安静做了会儿自己的事,便上床睡去了。

*

翌日寅初,宝因心里有事,早早便醒来。

躺着醒了会儿神后,手撑着床半起身,越过男子正要下榻去,谁知被什么给绊了些,刚好歪斜在男子身边。

一只大手伸来,她被裹挟进了男子所睡的衾被里。

“去哪儿?”

宝因与兕姐儿那种孩子自言自语多了,逗弄次数也多,连带着平日说话也带了些孩子气:“有虫咬烂了铆二爷的纳币礼,我正准备去捉那条虫。”

男子本就睡在外侧,床边的位置已不剩多少,她只能尽力窝在这人怀里。

“我今日休沐。”林业绥,“可要我帮什么忙?”

宝因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