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皇家薄凉,他不薄凉。”

宝因抬手为她擦去。

太子和太子妃曾有过四个孩子,后接连夭折。

可至今东宫仍除却太子妃外,仍不曾有旁人,许是七大王圣眷太过,太子也不抱着能登基的心,子嗣便也不再看重。

两人少年夫妻,战战兢兢携手走到今。

“说这些也不过是望夫人能心软垂怜罢了。”羊元君轻抓着女子手腕,请求道,“我不愿死在东宫,也不愿同太子隔日而死,若太子有事,还望夫人能代我转告林廷尉,为太子敛尸,陪葬哀献皇后身旁。”

苔藓中长出的米花,随风摇曳。

不起眼,可快乐。

宝因将目光落在眼前,终是卸下心防,问了句:“太子妃,您呢?”

“林廷尉若能让陛下同意太子陪葬,已是开恩。”羊元君露出个浅笑,她也是快乐的,“再多的,怎敢再求。”

皇帝性情难测。

无人能劝。

贤淑妃所能劝的,不过是皇帝做戏罢了。

此次出行,宝因心中亦没底,抱着的不过也是一死的心罢了,瞧着女子心如死灰的神情,她仍笑着宽慰:“太子所行乃仁孝之事,上天定会庇佑,他也会拼命保下太子的。”

羊元君指了指这干旱的天,笑叹:“你瞧,这大暑已过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