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林勉。

既如此,还是不写她的名好。

“无碍。”林业绥理顺女子的发后,摸了摸她发顶,“我今日也托寺观的法师做了道场,幼福的名字与我写在一块,大人也能瞧见。”

宝因摩挲着冰凉的神锦衾,顺势问道:“若是舅氏不喜呢?”

“去年九月初二便已祭家庙,告知林氏满门祖宗,你是我妻子。”林业绥稍一琢磨,知道病根所在,细声抚慰的同时,故作玩笑道,“你我的孩子,或许便是大人送来的。”

他们二人都并非信鬼神之人,宝因听了,嘴角蔓延开笑意:“那岂不是得要好好谢谢舅氏?”

“大人说...”林业绥默了半瞬,指腹停留在女子耳后,似是有了别的算计,笑道,“只要我们好好的。”

宝因迷迷糊糊的嗯了声,翻了个身,进到一人怀里。

*

月色洒在长极巷的谢府之中。

只见书斋门开,谢贤端着盏灯走到廊下,另一只手捏了几张黄藤纸,点燃后,直至快要烧手才松开。

他在开口喊了声“林立庐”后,便再无任何话语。

想来喊人回屋睡觉的范氏站在远处,瞧着被风卷起燃烧的灰烬,四处飘散着,随后默默转身离开,没去打扰。

她知道这对好友年轻时经常互写唱酬诗,烧的恐就是谢贤写的诗,在她怀大姐时,两人还笑说要做亲家。

可惜...只道是既殊途,也难同归。

*

参加完宫宴的郑戎并未直接回自己府上,反是去了堂兄郑彧那里。

先一步回府的郑彧,听到小厮来禀告有人登府,刚解开的袍服又给穿了回去,然后去了书斋宴客。

瞧见是自己叔父的儿子,那个年轻时最会胡来的堂弟,便知著作郎豢养外室一事,郑戎必有所参与。

含光殿上,皇帝说了王散玉的事,对着臣工好一番训斥,让他们白白替那琅玡王氏的人挨了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