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认常用的字就行,将来嫁出去也能做一府主母。”
也正是如此,谢珍果平日不读书,也只有玩闹的可以解闷,至于刺绣这些贵家小姐的乐趣她也不爱,只是当着范氏面时做做样子。
宝因不知怎么又想起那年范氏讥笑自己的话语,不禁哑笑,让她们几个起来后,自己转身也回蟾宫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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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进院子,玉藻就端来碗酥山,盯着娘子坐在竹床上吃完才算好。
宝因也倚在隐囊上看起账目,这三年范氏多发小病,便也放了些权让她帮忙管理府内事务,多是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极为繁杂。
玉藻为此不少发牢骚,宝因却不觉得有何大碍,不管是什么账本多瞧瞧总是好的,繁杂小事多管管也益善,待她日后嫁去林家,也少能被拿捏欺瞒。
“娘子。”玉藻从小厨房回来,瞧见女子眉头还有忧思,叹出口气,“日后府中这些事能丢便丢开吧,左右都要嫁出去了。”
宝因会心一笑,她心中自然明白玉藻的意思,这已经成为玉藻的心病,总觉得她这个娘子十几年来都是谨言慎行的,何苦去扫别人门前雪把脚踩湿,何况还是太太亲女儿的门前雪。
她放下账本,望向轩窗外的睡莲:“十姐现今还能听进我说的话,便是还能往回拉,只要这些日子加以矫正,日后必有所成。况且男子再如何不成器也有整个家底给他耗,可女子不同,一旦嫁出去就再也没有依仗,除非夫家于父族有益处,否则能靠的只有自己,在这后宅若没有半点本事,往后去夫家又要如何应对那些妾侍和翁姑。”
“事关她往后一生,要我怎么狠心撒手。”
玉藻只觉得还是她家娘子心太善,不满的弱弱道:“可十娘今日确实有些过。”
已经不是顽劣,八岁的孩童早该明这些事理,但在五岁时还能拿糖水胡闹就足以窥见今日的事情。
宝因重新拿起账本看,翻过一页:“太太不是打过了?”
玉藻先是不解,然后恍然大悟,娘子那时是故意犹豫不进去的,范氏一开始气是真气,可要想打那是假的,怒火一过就心疼起来了,毕竟是自己拼着性命生的,只是闹到这么大若轻易收场,她孝顺的名声岂不像是笑话一场,便干脆继续下去,等着她家娘子去请安。
可才打一下,娘子就走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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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去侍奉范氏时,范氏正在屋里服侍谢贤穿戴官服,宝因只好在院子里多等了会,见人出来恭敬行完礼才进去。
侍女对此早已习惯,谢贤极少插手后宅,日常只过问几个哥儿的功课生活,除了范氏外,几位女郎平日也只有在节日的家宴上才能见到他,府里的猫儿狗儿都比这要亲近。
高门大族的亲情大多如此。
宝因侍奉完范氏用完膳,被问及昨日紫薇院的事,她将只盛了寡水的油滴盏递过去,温顺答复:“三位妈妈都认了是自己规劝不力,我本想借此严惩一番,可念及母亲还在守孝,怕伤了母亲福寿,于是便罚掉她们一年月钱,待寻好新的乳母再遣离十姐身边,若有下次,那时打杀也不迟。”
范氏听后点头,也没多说什么,许是觉得近年自己身子不爽也有性格过于强硬的原因在,再加上母亲去世,心里头总担心病再也好不起来,积些善也好。
“还有一事得跟你说声。”范氏拿水漱了漱口,偏头吐在痰盂里后才缓缓开口,“林府派人传来消息,他前几日已经守完孝回到家中,待问卜宗庙后会将卜出的吉日送来。”
宝因应下一声,情绪浅淡,喜乐哀愁皆无。
三年前林业绥刚回建邺时,两家就互相交换了各自儿女的画像,他们早该于三年前完婚,婚事之所以会延期如此之久,也是因为他突然提出要在怀安观为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