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婚姻生活和短短几年间频繁生育带孩子,还有失去工作后成日只能待在家中被孩子、婆媳关系以及各种重复性怎么都做不完的家务琐事围绕,所有的这一切都变成了没有出口的围墙,葛子萱被困在这座围城里,无人向她伸出援手,也无人听到她声嘶力竭的呼喊求救,她逃不出去,最终被生生逼到绝望,用最极端的方式给自己砸出了一条生路。
只是这条生路,同时也是死路。
别开脸,傅姗珊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也有些受到影响的情绪,抬眼看向一直都在病房门口外看她与葛子萱接触谈话的沈藏泽和林霜柏,“沈队,林教授,我觉得有些问题,但一时间也说不清楚到底是哪里有问题,就只是在整个跟葛子萱获取口供的交谈中,我总感觉到一点说不上来的违和。”
“是有问题。”沈藏泽知道傅姗珊作为经验丰富的老刑警,即便是不可避免地对葛子萱产生共情,在情绪上受到点影响,也必然能敏锐地察觉到谈话中存在问题,“葛子萱的话里话外,都透露出一种孤立无援的无助感和煎熬,可是根据张皓杰给的口供和记录,的确是给葛子萱安排了心理医生的治疗。”
林霜柏跟他们一起过来这一路上话就不多,直到此刻,他才站在沈藏泽身旁接话道:“葛子萱完全没有提到自己的心理医生,这也是我在意的部分,所以我希望黄副队能跟张皓杰确认是哪一家医院或者是私人诊所的心理医生,让王小岩或是周佑去联系,我想仔细确认葛子萱的病历档案记录。”
沈藏泽微点了点下巴,然后跟傅姗珊交待道:“珊姐,你暂时先留在医院,等葛子萱的情绪恢复平静后,你跟医生商量一下,对葛子萱的精神和心理状态做个详细评估,之后再看看能不能跟葛子萱多接触两次,另外,如果医生同意你们再进行谈话,我希望你也暂时不要主动提起或是强迫葛子萱交代溺死三个孩子的经过。”
“我明白的沈队。”傅姗珊说道,虽然跟很多罪犯打过交道,但葛子萱这样的案子还是头一回,傅姗珊很清楚作为一个刑警自己应该保持公正客观冷静的态度办案,只是作为一个女人她也的确打从心底同情葛子萱。
沈藏泽既是在给她任务,也是在提醒她要把握好分寸。
“那么我跟林教授就先走了。”沈藏泽也相信傅姗珊绝对有能力做好该办的事,也就很放心让她暂时先独自负责葛子萱这边。
从怀里取出一个今天才刚拿到手的新证件,沈藏泽把证件递给林霜柏:“忙着接手调查新案子一时给忘了,这是给你申请的证件,之后你可以用这个证件表明自己是刑侦顾问的身份,查案时也会方便很多,至少不会再被随便逮进派出所里。”
结果沈藏泽递过来的证件,林霜柏没多看直接将证件收好,跟沈藏泽一起从病房门前离开,在走廊上并肩而行:“麻烦沈队了。”
“没什么。”沈藏泽边走边确认手机上的消息,随口问道:“你接下来要回大学那边是吧?”
“是。沈队呢?应该不是回局里?”林霜柏说道,他要回大学开会,开完会还有一节课。
沈藏泽确认完消息将手机放回兜里,答道:“我去见葛子萱的父母,本来应该让他们到局里配合调查,但考虑到两位老人刚刚失去三个外孙,女儿又被拘留在医院中不能探视,无论是心理情绪上还是身体上,都不适宜再有更多的奔波。”
依照侦查办案的流程,应该传唤葛子萱的父母到市局接受问话配合调查,只是这个案子较为特殊,考虑到两个老人家的情况,沈藏泽还是决定自己上门去见葛子萱的父母,之后再写份报告就是了。
“葛子萱的父母替她找律师了吗?”
“找了。”沈藏泽还在思索着一会给葛子萱的父母打个电话,通知他们自己会上门进行问话,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