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方的高温烈焰,加上冯娜娜抱住江瑛后才引爆炸弹,人体在一定程度上对炸弹的爆炸起到缓冲作用,加上林霜柏还穿着防弹衣,多少起到一点保护作用,否则林霜柏必然要在如今的伤势上再加上个大面积烧伤。
“……none of your business……”
沙哑得几乎听不清的声音响起,沈藏泽猛一下抬头,看见林霜柏眉间拧起几道皱褶,薄薄的眼皮颤动着,好一会后才终于慢慢睁开来。
咬牙吸气,林霜柏瞅着沈藏泽从椅子上跟个弹簧似的弹起来俯身压向自己,脸上表情又再失控一秒,道:“少自作主张,没人要你管我死活。”
二十分钟后,已经让医生进来做完检查的林霜柏,让护士帮忙将病床摇起来一些,又被喂了点温水润喉咙,等到护士也从病房离开,只剩下他和沈藏泽两人,他才闭着眼又说了句:“去把胡子刮了。”
“……”在床边站着的沈藏泽无语片刻,“你这洁癖是不是有点太严重了,还管到我身上来。”
“我不跟一脸丧家犬模样的废物说话。”刚醒来的林霜柏,不知是因为伤口痛还是虚弱之下情绪控制能力有所下降,毒舌程度直接翻十倍,说出口的话字字带刺。
沈藏泽选择闭嘴,从善如流的去病房自带的洗手间刮胡子。
站在洗手池前照镜子,一双熬红的眼,眼底下青黑的眼圈,嘴巴四周冒出头的青色胡茬,不谈脸色,头发也是乱的还有点出油。
林霜柏没说错,他现在看起来无精打采一脸菜色,的确就跟丧家犬差不了多少。
用洗手台上放着的一次性刮胡刀把胡茬刮干净,然后用清水洗了把脸,把自己收拾得稍微没那么难看后才重新打起精神出洗手间。
病床上的林霜柏正扭头看着已经彻底天黑的窗外景色,听到他出来的声音,淡淡问道:“我睡多久了?”
回到病床边坐下,沈藏泽说道:“两天了。”
“我什么时候能出院?”林霜柏又问。
沈藏泽一听就皱起眉心:“你这样子还想查案?你知不知道自己伤得有多重,不谈外伤,光肋骨就伤了四根,其中两根骨折严重还上了钢板内固定,差点就伤及肺部,不好好躺着养伤,还想出院去查案,你真不要命了?”
“换你,你能就这么躺病床上不管案子?”林霜柏转过头,冷淡地瞥视病床边坐着的大队长,“我眼睁睁看着冯娜娜跟江瑛死在了我面前。”
而那一幕,甚至还实时直播给两百多万人看。
沈藏泽答不上话。
因为他也不能,就是剩最后一口气,他都会爬起来去查案。
“那不是你的错。”沈藏泽在短暂的沉默后沉沉开口,看着自己的双手,表情晦涩而凝重,“是我判断失误,你骂的没错,我就是个混蛋傻叉,如果不是我自以为是贸然下令突入,或许冯娜娜和江瑛还有其他人都不会死,你也不会为了保护我而受这么重的伤。”
敏锐地抓住沈藏泽话里的重点,林霜柏问道:“其他人是指谁,还有谁被炸死了?”
指掌握成拳,沈藏泽喉结上下滚动一下,艰难地说道:“还有一对住在冯仁杰另一套房子里的母子,跟冯娜娜和江瑛同时被炸死,经确认,是冯仁杰的情人和刚出生不久的私生子。”
冯娜娜引爆,不仅仅是自己和江瑛身上的炸弹,还有另一个她并未提及的炸弹。
现在除了幕后主使,没有人知道冯娜娜是故意没有说,还是冯娜娜根本自己也不知道其实还有一个炸弹。
病房里又一次安静下来,敞亮的灯光下,林霜柏面无表情地看着沈藏泽,空气凝结成冰,一呼一吸间胸肺都仿佛要被刺穿。
沈藏泽是在林霜柏被送进手术室后得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