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鹤时收回目光,意识到自己看了她多久,眉心不由折起,拿起一旁的笔,快速将那首七律写了一遍。
花漓迷蒙撑开?眼皮,声音呢哝,“我怎么睡着了。”
看到林鹤时还在写,花漓更是自责,她托他帮忙,结果自己做甩手掌柜睡着了。
花漓看了眼仍透黑的天色,好在应该睡的不久。
起身走过去,正好林鹤时也将笔搁下,花漓偏头看了一眼,立时睁大眼睛,把两张纸拿起来对?比。
“一模一样!”她睁圆眼睛,惊喜望向林鹤时。
林鹤时低下目光,她已经又?将注意力放回到那两张纸上?,仔仔细细的端看,尤其?专注。
林鹤时看着她用细嫩的手指,小?心翼翼捻着纸张叠起,用掌心抚平,一寸一寸,最?后?妥帖收进袖里,他的眉也皱起,那两页纸,是不是贴着她的肌肤滑下。
都是他写的。
思绪的几个翻涌,林鹤时神色冷下来,他想这些,未免太可笑了些。
花漓将纸张收好,小?心抚了抚,这下白石先生那关算是过了,接下来只要?让玉娇加紧对?照着练习就没问了。
她想着对?林鹤时道:“今夜实在多谢你,我先回去,白日还要?去凌雅阁。”
林鹤时道:“我送你。”
花漓愣了下,眼睛轻轻打转,想到他方才迷懵无措说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里顿时像炸开?了花,当真开?窍了?
花漓抿抿唇,自下而上?抬眼望向他,“你不放心我?”
林鹤时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道:“太晚了。”
他走过花漓身侧去开?门,“往后?也别再这样,不好。
”
说罢率先走出屋子?。
花漓呆看着已经走进院里的林鹤时,修长的背影被夜色浸融的冷漠薄情?。
他哪里是担心要?送她,分明是把她当瘟神送!
花漓忿忿跺脚,又?怕旁边屋子?里的阿婆发现,只能轻手轻脚的跟上?。
等出了院子?,才疾步追上?林鹤时,因为跑得急了,不住的小?口轻喘,看向林鹤时的目光更是带着浓浓的自责,“我不是有意要?夜里过来叨扰,实在是事出情?急。”
听她旧事重提,林鹤时沉吟不语,抿紧的唇线显得冷情?,低垂的目光却迷惘不知措。
花漓将眉心细细皱起,“总归是我太莽撞了,还将头发缠到你身上?,我不是有意。”
“我知道。”林鹤时打断她,飞快抬起的眼睫显得狼狈,“只是。”
他顿了顿,“罢了,那幅字应该够帮到你了。”
“恐怕还不够,还要?麻烦你。”花漓一脸为难,浑然没有意识到,自己掉进了林鹤时布下的陷阱里。
林鹤时蹙眉看着她不语,花漓无辜又?歉疚的说:“白石先生虽然答应了让玉娇临绣他的字,但有言在先,每次都只能将字给我们一日,所?以。”
“漓姑娘。”林鹤时声音绷紧。
入秋的风凉,吹到花漓身上?,引得她轻轻打颤,也更显得楚楚惹人怜,“我知道这样太麻烦你,我一定会报答你的情?意。”
“只有你能帮我。”她抬起羽睫,似乎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林鹤时抿紧嘴角,许久才终于道:“我知道了。”
“你答应了?”花漓欣喜看着他。
林鹤时点了下头,“快走吧。”
花漓待林鹤时从身边走过,才翩然旋身,笑得得意。
林鹤时走在前,薄唇轻划出浅弧。
……
从村西走到村东,天边也渐渐吐露出鱼肚白。
李顺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