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让大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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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之后,萧琢不再卧床,大部?分时候都?在处理事务,大夫每日?进?出替他换药,煎服的药也按时服用,花漓想要不了多久他应该就能痊愈,她也能离开了,心里却莫名的感到空寂。
她百无聊赖的在院中闲逛,看到大夫从萧琢屋里出来,手中托盘里放着换下来的白布,上面?的血迹刺眼。
花莫眉头皱紧,照日?子,萧琢的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怎么还会有那么多血?
她忍不住走上前询问?,大夫脸色古怪,只一再叹气,“这个,老夫实在也不好说。”
说罢摇着头走远。
花莫心里泛起焦急,什么叫不好说,莫非是他的伤势又加重?了?
她想让自己装作不知?,然而满腹心思却都?在萧琢身上。
回到屋里呆坐了许久,还是决定去看看,萧琢却已经不在。
她等到快夜深,才等到萧琢回来,身后还跟着司徒洺等人,见花莫等在廊下,萧琢快步上前,“怎么等在外头?”
萧琢微颦着眉眼,眉心处是病态的苍白,身上还有血腥气,他的伤一点都?没有好。
花莫心里升起无端的怒气,“我有事要问?你。”
萧琢颔首,先问?的却是,“冷不冷?”
见花莫不语,拉起她,“进?去说。”
“现?在已经入秋,夜里风冷。”萧琢说着取来衣架上的大氅想要为她披上。
花莫轻轻挡开,“让我看看你的伤。”
萧琢神色微动,花莫压在心里的愤怒越发强烈,“让我看。”
萧琢沉默几许,抬手解开衣襟,露出印透着血迹的绷白,花莫感觉自己呼吸都?在发抖,“为什么会又严重?了?”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你不让大夫说,是不是等我亲自来问??”
“我来了,你说啊。”
花莫一连说着急切的话,眼眶酸涩涨红,胸膛也在剧烈起伏,萧琢拧紧眉宇,抬臂抱住她。
“我离宫不能太?久,明?日?就要动身离开这里。”
花莫想要挣扎的动作随之僵住,萧琢缓缓收拢手臂,呼吸一寸寸的发沉,“你说得对,我是故意的,但我把结痂的伤口剥开,不是为了逼迫你。”
他侧过脸庞,小心翼翼的贴上花莫的伤疤,“玉肌香的毒会让受伤的地方持续溃烂剧痛,我以前不知?道你有多痛,如今知?道了,我也不能原谅我自己。”
花莫身子抖得厉害,萧琢轻柔抚拍她的后背,“我这次来,原是一定要带你走的,但那样还是在伤害你对不对?”
“我会等你再度对我敞开心扉,玉佩拿好,你的身边永远有人,只要你开口,就会有人带你回来,玉佩还能调动帝巽军。”
花莫心口惊缩,帝巽军是历代皇帝留守在各驻地的筹码,一旦动乱起,这是最后的后路,而谁得了这支军队,亦可以改朝换代。
“萧琢!”
“离天?亮不远了,我想在多抱你一会儿。”
“你是皇上!”
“所以我把所有都?给你了,能换来一个机会吗?”
……
花莫没有跟萧琢走,而萧琢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就是问?她,能不能给她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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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宗二年,春。
随府里一大早就气氛低迷,丫鬟往厅里送完早膳一个个头也不抬,快步离开,留在青菱一人在旁伺候。
青菱寻看着对坐置气的两人,低声道:“公?子,姑娘,喝碗粥吧。”
她说着盛了碗粥,递给林鹤时,林鹤时则舀了一勺微到花漓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