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说:“你需要听听我的建议吗?”
“我想,你之所以愿意回国,是因为你内心深处判断,自己已经在渐渐恢复与人建立联结的能力。有时候责任意味着压力,但是这一次,为了你的外婆,你主动选择了压力。这是一个积极的信号。国内应当有很多你过去的朋友,你不妨适当地与他们接触 ,不必深入,一切在你觉得没有负担的前提下。当然,如果你觉得行有余力,我也会建议你更进一步。”
最后,孟医生说:“我们作为心理治疗师,能提供的只是最低限度的支撑。能够成为一个人精神内核的东西是多种多样的,人际关系也是其中一种――当然,一切以你自己自愿为前提,如果你感觉到了压力,一定及时暂停,或者来找我聊一聊。”
自孟医生的工作室离开之后,开车回公司的路上,晏斯时又想到更多的细节。
雨天图书馆、深夜下雪天、被收集的横幅、红豆面包、冻柠七、世界末日与《遗愿清单》、挂在柏枝高处的红布条……
这些前程往事是一粒种子。
只是那时的他,自己都已然完全干涸,无力让它萌发了。
回忆的最后一幕,是一起逃课的那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