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林听已跑出棋盘街,气喘吁吁窝在犄角旮旯处瞄四处的动静,生怕段翎会追上来。

过了一刻钟,周围还没动静,她放心摘下帷帽,脸颊滚落几滴汗水。幸亏这一年来为生意到处奔波,体力有被锻炼到,跑得快。

林听不是没想过用别的办法对段翎说我喜欢你。

譬如她先对他说我喜欢你,再说他手里的东西,连起来就是“我喜欢你,手里的东西”。

但应该行不通,任务是表白,不是单纯带上这句话就行。林听最终选了戴帷帽,隐藏身份表白的方式,赌他不会当街掀她帷帽。

毕竟她又没干什么坏事,当街说一句“我喜欢你”罢了。

当听到“任务完成”的提示音时,林听差点跳起来,成功了,心说今晚可算能睡个安稳觉。

昨天也睡得好好的林听一脸郁闷出府,一脸愉悦回府。

提心吊胆守在院里的陶朱察觉到她的情绪有着翻天覆地转变,不解地迎上去:“七姑娘。”

林听把拎在手里的油糕递给陶朱,一边解开外袍的扣子,一边口吻轻快道:“给你买的油糕。”帷帽在回林家前就扔掉了。

陶朱被她的喜悦感染到:“您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开心事?”

“不。”

她口干舌燥,进房喝水,几个来回方解渴,整个人都舒畅了:“我是解决了一件烦心事。”

烦心事。

生意场上的烦心事?陶朱似懂非懂道:“原来如此。”

不管怎么样,安然无恙回来就好,陶朱放油糕到桌上,没着急吃,掏帕子给她拭汗:“瞧您满头大汗的,奴伺候您沐浴更衣。”

林听汗涔涔的,皮肤被汗弄得滑腻,也想沐浴清爽身子,换掉衣裳,便由着陶朱去备浴汤。

家中富裕的闺阁小姐,浴汤都会混些香料,净肤留香。

李氏只有她一个女儿,什么都要给林听争最好的,香料也是,每个月送到她院中都是上好的,对身体有益,且香气持久。

林听是林家的姑娘,这些琐碎小事不过耳,一般交由房里的大丫鬟陶朱打理,自己不过问。

她褪去抹胸,踏进浴汤,入鼻就是虽不浓但难散去的香。

陶朱:“三夫人待七姑娘真好,这款香料在京城可是一盒难求,多少人想买都买不到,还是三夫人费尽心思托人买下的。”

“多少钱?”比起香料难得,林听更想知道买它要多少钱。

“十两银子。”十两银子对京中一些达官贵人来说算不得什么,却够普通人家丰衣足食一年了。因为官员的俸禄虽不高,但耐不住他们喜欢搜刮民脂民膏。

而林三爷的俸禄也不多,李氏的嫁妆却多,她偶尔会买些“奢侈品”给林听用,不让他知道。

李氏一直防着林三爷呢。

这款香料之所以会那么出名,是因为它一月只卖十盒,卖给谁会记录在账,不许多买。陶朱一一向林听道来:“可不就稀罕。”

林听恍然大悟,饥饿营销。

她啧啧称道:“这玩意儿是金子做的吧,太能赚钱了。”说着说着,声音低下去,“香料的利润大,不失为一条路子。”

陶朱看出林听的心思,好笑道:“您心里除了做生意,还有什么?瞧您掉进钱眼里去了,若喜欢钱,寻个有钱的夫婿……”

她反驳:“自己赚的钱不一样,旁人的钱终究是旁人的。”

“奴说不过您。”

林听捧起浴汤来闻了闻:“之前没留意,还真挺香。”

陶朱回道:“您用了它已有半月有余,如今身上都是这股香气,闻习惯了,没留意正常,其实您用过的东西也会沾上香气呢。”

“你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