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朱抽泣:“真的?”

林听也拿帕子包了几块冰敷嘴,想尽快消肿:“真的,我骗你作甚,段翎真的没欺负我,倒是我有点对不住他。哎,不说了。”

陶朱泪汪汪地看着她?:“那就好?,我还以为七姑娘你……”

“你还以为什么?”

“没什么,七姑娘没事就好?。”陶朱以为林听为了让段翎误会她?喜欢他,与他亲热了一番。那样牺牲也太大了,幸好?不是。

不过?陶朱还是心疼自家七姑娘:“那您的嘴是怎么回事?”

林听面?不改色地撒谎道:“我在南山阁里点了一桌子辣菜,辣肿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今安在难骗,陶朱非常好?骗,她?信了:“原来如?此,您以后?不要吃那么多辣菜了,对身体不好?,您看您的嘴都被辣肿了。”

林听心虚:“好?。”

敷着敷着,唇上的麻意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舒服,林听睡了过?去,陶朱还在给她?敷。

短短一刻钟里,林听做了个噩梦,蓦地惊醒了。

敷冰敷太久也会伤皮肤,所?以陶朱在林听睡着后?不久就停下了,坐在床榻旁边的小凳子绣花,见她?醒来,放下手中的东西过?去。

“您又做噩梦了?”

林听抹去冷汗:“你派人去打听,段翎现在是否离京了。”噩梦里,段翎被亲后?,当时没杀她?,但离京后?派了锦衣卫暗杀。

太恐怖了。

哪怕这只是一场梦,林听也将它放心上了,因为也不是没可能。她?想在段翎离京前,当面?再向他郑重地道一次歉,希望能得到他不会杀自己的承诺。

林听起身,见陶朱站着不动,催促道:“快去派人打听。”

陶朱想问为什么的,他们不是刚见完不久?而且段大人不是明天再走?听到催促便顾不上问了:“好?的,奴现在就去。”

她?打听回来的消息是段翎正?准备出门:“七姑娘,段大人准备出门了,您这是想送他出城?”

“嗯。”

林听感觉自己强亲段翎像是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强亲完后?担惊受怕他会不会惩罚她?。

*

夜幕刚降临,京城里便亮起千万盏灯火,街上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牛车马车穿梭在纵横交错的大街小巷,其中有一辆挂着段字灯笼的马车向前行驶。

不到片刻,马车停了下来,前方是城门,守城官兵要检查。

守城官兵走近看,见是段家的马车,不敢阻拦,连验文书的步骤都省去了,直接让人放行。

段翎却叫停了马车,长指揭开帘子,朝外面?看。

明亮的灯火之?下,段翎薄唇犹如?涂了一层厚厚的胭脂,红得妖冶反常,愈发?衬得容貌极盛,他语调柔和轻缓:“怎么不检查?”

守城官兵也听说过?皇上要派锦衣卫去查苏州动乱,见到段家马车时便猜是他:“您是段大人,绝不会窝藏逃犯,不必查。”

段翎淡淡一笑:“换作其他官员,你也会直接放行?”

守城官兵顿时冒出一身冷汗,听出了段翎的言外之?意,他觉得他们直接放行,是为失职。

他惶恐跪下道:“段大人,是卑职失职了,以后?无论是何人的马车,卑职都会仔细搜查,不让谢家五公子有任何机会逃出城。”

段翎垂眼看守城官兵:“怎么说跪就跪了,起来吧。”

守城官兵忐忑地起来了。

他好?像并无责罚的意思,反倒是和颜悦色提醒道:“愣着作甚,还不检查本官的马车?”

“是。”守城官兵没想到这个锦衣卫指挥佥事那么好?说话?,抹去冷汗,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