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割的伤口呈现红色,过了一段时间的割伤呈现暗红色, 愈合后的割伤呈现棕褐色, 它们交叠着,渐渐融合为一体?,不分彼此。
这些疤痕崎岖、凹凸不平, 却?又透着一种古怪病态的美感。
穿新?衣前,段翎熟练地朝手腕割了刀,待腿间异样像以?前那般消下去?,再洒上些止血的药粉。
石楠花的味道几乎被血腥味和药粉味覆盖, 难以?闻到。
段翎推开门,清晨的阳光斜洒进来,照得整张脸净白剔透,也刺得他?眼睛微闭,睫毛轻颤。
他?二十出头,却?又能压得住这身的红色飞鱼服。
守在堂屋外?的锦衣卫见他?出来,即刻行礼道:“大人,偏堂备好早膳了,您先用早膳?”
段翎低头整理了下护腕,含笑道:“厂督不是想见我?前几日我忙于?公务,没去?。今日恰巧有空,理应先去?向厂督请罪。”
“至于?早膳……我相信厂督定会为我备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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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东安门,东厂内署。
内署入门是游廊,假山流水置于?两侧,房舍上有熠熠生辉的琉璃瓦,下有铺满黄花梨木的地板,陈设考究,不显眼,却?极奢华。
屋檐下,檀木摇椅坐躺着一人,头戴黑帽,面相阴柔,雌雄莫辩,脸白得像涂了几层粉,跟鬼似的,着深褐色常服,脚踩黑皮靴。
他?手握一捧鱼粮,时不时往面前的水池扔一些,喂鱼。
鱼粮一落入水池里就被鱼一哄而抢,它们争得头破血流。不到须臾,水面又只?剩下游来游去?的鱼,不够吃,他?却?没再往里撒鱼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