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默顾不?上礼数,又一次将段馨宁抱起,逆流而行,大步流星走向停在?街边的段家马车。
可?算冲破了密密麻麻人群跑过来的芷兰亦步亦趋跟上去。
她总算理解陶朱方才为何想冲进火场里了,自家姑娘出?事,真要她们这些当丫鬟的命。万一三姑娘有个三长两短,她也不?活了。
陶朱灰头土脸,没给自己擦擦,却不?忘拿着?还算干净的帕子给林听擦脸,很轻很轻地擦,生怕脏污底下藏着?没人瞧见的伤。
虽然林听说自己没受伤,但陶朱仍然放心不?下。
林听折腾了一晚上,前不?久还扛着?段翎走来走去,眼?下腰酸背痛,恨不?得像段馨宁那样两眼?一闭,什么都不?管的晕睡过去。
她勉强打起精神对段翎道:“段大人,如?果?没我?什么事,那我?也先回?去了,你多加小心。”要留着?命,让我?来亲你,完成任务。
段翎淡淡地应好,又问:“可?要我?派人护送你回?去?”
林听出?了身汗,皮肤湿滑,很不?舒服:“不?用了,我?自个儿回?去就行,不?麻烦你了。”她拉过陶朱,“陶朱,走,我?们回?去。”
她们前一脚刚走,锦衣卫后?一脚就来了,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越街而来,青锦衣甲碰撞发出?冷冷的声音,腰间绣春刀似煞气?满满。
刚还水泄不?通的长街,因为锦衣卫的到来,空出?了一条道。
百姓们认不?得谁,也不?会不?认得锦衣卫身上的那套官服和绣春刀,记得令人闻风丧胆的诏狱。
锦衣卫千户直奔段翎面前,行礼道:“大人,我?等按照您的吩咐在?黄鹤楼附近设下埋伏,成功将行刺您的人一举拿下,可?是……”
段翎:“可?是什么?”
锦衣卫千户还维持着?行礼姿势:“可?是那些人口中?含毒,我?们抓住他?们后?,服毒自尽了。”
“你的意思是,抓了那么多人,没留下一个活口?”段翎缓缓地走了两步,手往前一抬,轻松抽走他?腰间的绣春刀,刀光如?霜。
冷汗沿着?锦衣卫千户脸颊滑落,忙道:“还有一个活口。”
段翎抚过削铁如?泥的刀锋,指尖却毫发无损,将绣春刀插回?刀鞘之中?,眼?尾一弯,笑道:“既然如?此,还等什么,带我?见他?。”
锦衣卫千户:“大人,属下还有一事要禀告。”
“何事。”
“我?们在?抓那些刺客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少年,我?们想抓他?,没抓住。不?过他?跟刺客不?是一伙的,可?否要调查此人来历?”
黄鹤楼燃烧的热浪顺风拂面,段翎脑海里浮现那个站在?林听身边的今安在?戴着?面具的样子:“此事,我?已知晓,我?自有安排。”
“是。”锦衣卫千户迟疑着?,“大人,您身体可?还好?”
段翎身处火场会有晕眩之兆的消息,是段翎让他?散播出?去的,锦衣卫千户拿不?准是真是假,忍不?住问上一句。
“尚可?。”段翎的声音仿佛也染上了一层笑意,“走吧。黄鹤楼失火,朝廷命官险些被杀,身为锦衣卫自当要查个水落石出?。”
锦衣卫千户看着?段翎绮丽的侧脸,不?由得替东厂默哀。
东厂的手最近未免伸得太长,还伸错了地方,一见拉拢不?成,便要设法除之,诛锄异己。
可?这一招不?是对每个人都适用的,至少对段翎来说不?适用,他?是能以己性命为诱饵的狠人。
锦衣卫千户对这个看似温润如?玉的锦衣卫指挥佥事彻底改观了。
他?经常替段翎办事,所以知道黄鹤楼幕后?真正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