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林听找旁人,而?是怕她找旁人。
怕……
段翎知道“怕”这种情绪,在诏狱审犯人时见多了,他们有的怕自己会熬不过刑罚,死在诏狱里面,有的怕自己会连累家里人。
他知道归知道,见过归见过,但还是第一次体?会到。感觉就像自己的心被人抓住了,一举一动皆受到这种情绪牵引,失去控制,前路又迷茫,完全找不到方向。
*
小雨淅淅沥沥,不断敲过屋顶的琉璃瓦。林听听着雨声,盘腿坐在罗汉榻,跟段翎下棋。
一眨眼,过了三?天,她还是没能出院子半步,连离开房间的次数也?屈指可数,更?别提见人了。
在这期间,段馨宁还来找过她一次,不过她们依然没见着。
林听捏着一颗黑棋,似随口道:“我?近日睡得很好,就算是打雷也?吵不醒我?,你?让那些?原先在院子里伺候的仆从回来吧。”
段翎则捏着一颗白棋,目不斜视看着棋盘,没从正面回答:“这几天,你?可有感到不便?”
“这倒没有。”
这几天是段翎在“伺候”着她,林听要是回答说?感到不便,岂不是说?他“伺候”得不好?
说?实话,段翎“伺候”得很好,他准备一日三?餐、浴汤,还洗衣裳。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被关了几天,不但没瘦,还胖了。
段翎温柔道:“你?既没有感到不便,那她们在不在院子里伺候也?无关紧要。正好令韫养胎要人伺候,芷兰一个人忙不过来,她们留在她院子再好不过了。”
林听将黑棋放到棋盘中间:“我?也?不是要她们全回来,回来几个就行,这样你?就不用每天都帮我?洗衣裳,可以安心处理差事?了。”
下一刻,段翎的白棋跟了过去,包围她的黑棋,随即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