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只知道屁股都坐疼了。

她站起来活动筋骨。

此时此刻,北镇抚司的漆黑大门开了,里面走出几人。

走在前面的青年穿着不变的金银绣绯红飞鱼服,鸾腰挂鱼符,黑色官帽,帽下眉眼如画,五官深邃,骨相偏柔,过分精致;

他跟一身腱子肉的其他锦衣卫比,略显清瘦,却又瘦而不柴,身形颀长,比他们高,不过垂在身侧的手莫名苍白,没什么血色。

林听看着段翎,没立刻上前,她要以什么借口接近他?

在来之前,林听就仔细地思考过这个问题了,但直到看见段翎从北镇抚司里出来,还是没想到适合的借口,实在太难想了。

长大后他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还以不欢而散居多。

林听敲了下发疼的脑门,要不改天,等想好借口再过来?就在她打退堂鼓的时候,感受到了一道来自北镇抚司门口的淡漠视线。

她心一悸,抬头看过去。

段翎长身鹤立站在台阶之上,薄唇轻抿,眼帘低压,侧头望欲走还留的她,眼神淡淡,没多少情绪,仿佛无情无欲的仙人。

今早刚被他割过的腕已经止血了,腕间长袖被黑红护腕束紧,恰好贴着伤口,也掩着伤口。

他没出声喊林听,像是想知道她意欲何为,只是静静看着。

她大概是坐了太久,长裙裙摆多了不少褶皱。不过面容依然俏丽,抓髻上面的丝绦被风吹到身后,露出胸襟前的莲花刺绣图案。

段翎眼睫微动。

林听心道反正都被看见了,今天不能白来一趟,多少得做点什么,于是硬着头皮走向北镇抚司,然后……被守门的锦衣卫拦住。

守门的锦衣卫不知道林听是谁,警惕地瞪着她这个看起来想闯进北镇抚司的姑娘:“此为北镇抚司,闲杂人等不可进。”

林听嬉皮笑脸:“我没说我要闯,我来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