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轻。
林听没反应,继续睡着。
段翎搂着林听入睡,手没再松开过,始终锁在她腰间。
这一场夜雨下到天明才停下,房屋琉璃瓦、地面皆是湿漉漉,花草枝叶间也有?残存水珠。
林听揉着眼?起床,坐在床榻半睁着眼?发呆,昨晚好像梦到有人抱了自己,不对,她怎么会在床上,不是在罗汉榻睡着的?
昨晚被抱了不是梦,是段翎将她抱回床的?他昨晚是多?晚回来的?林听伸手摸摸旁边被褥的温度,床外突然传来一道声音:“醒了便起来洗漱用早膳吧。”
林听掀开垂下来的帐幔,朝床外看:“你怎么还在?”
段翎就站在她昨晚待了很久的窗台前,身?穿一袭杏色的常服,容颜过艳,长发间的玉簪在照进来的太阳下显得晶莹剔透,稍抬起来的手碰着还没干的雨水。
他转头看她,半张脸藏进阴影中,半张脸被光照着,说不清哪一边所占的地方更?多?,却?弯了眼?,似含着笑:“我不能在?”
林听迅速从床上下来,连她自己也没发现唇角扬起来了。
她弯腰拿鞋穿,走?到他面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这?个月都是早出晚归的,我以为?你这?个时辰已经去北镇抚司了呢。”
段翎:“今天中午要进宫一趟,上午不用去北镇抚司。”
“进宫?是不是为?了反贼一事?”尽管林听并不想喊谢清鹤作反贼,但必须得这?样?喊,现在的他对大?燕来说,就是个反贼。
林听也不是忠于大?燕,对这?个朝代有?多?少感情?,只是住在天子脚下,得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
段翎无意多?提:“嗯。”
问太多?有?故意打听的嫌疑,她去洗漱,以尽可能快的速度。
他则唤人进来摆膳。
时隔多?日,他们?再次同桌用膳,林听每天的胃口都好,今天特?别好,吃了两碗粥和一碗面片汤,五个肉包,三张烧饼,几条油炸桧,最终还干掉一碟青枣。
一旁的陶朱默默地看着,即使很早就知道自家?七姑娘素来吃得多?,还是忍不住发出感叹。
她看了眼?坐在林听身?边的段翎,他倒是习以为?常了,比她这?个跟林听多?年的丫鬟还要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