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热的?触感从手上传到林听心口,如一汪染着香的?水浸泡过来,一点?点?地染湿她的?皮肤。

她有些呼吸不?了了。

“段大人……”林听尚未改得了口,之前在冯夫人面前喊了一次段翎的?字“子羽”,但在他面前,还是脱口而出喊“段大人”。

段翎没离开林听, 唇舌还很亲密地贴在她腕间, 如蛇一般黏腻,一圈又一圈缠住,他仿佛并不?知道?她方才是装睡:“你醒了?”

林听当然不?能坦白说?她是装睡, 硬着头皮道?:“对,刚躺着等你回来,躺太久就睡着了。”

他轻声?:“那倒是我的?不?是了,沐浴得太慢, 叫你久等。”

林听竭力?忽略那游移在腕间和手指的?烫人热意:“不?,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

段翎抚过林听戴着的?玉镯,含红了她指尖,又含红了她手腕,眼尾上挑着看她,柔声?提醒:“现在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不?用他提醒,林听也忘不?了他们今日成?婚,现在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婚房里面贴满的?“囍”剪纸、燃着的?龙凤花烛和床榻上的?段翎,无一不?在告诉她这个事?实。

林听曲起手指:“嗯。”

段翎将林听曲起来的?手指分开,用亲吻的?方式将它们分开:“你喜欢我,不?应该也很喜欢这个洞房花烛夜?”

因为林听是坐了起来,段翎是低着身子吻她指尖、手腕的?,所以她俯视着他,她能看到他整一张脸,脖颈,若隐若现的?锁骨……

林听咽了咽口水。

此时此刻,他的?一切似乎在她眼前无所遁形,可又像是他心甘情愿地呈现到她眼前的?,让她掌控他,让她彻底地占有他。

林听看到这样的?段翎,不?由?得想起了他身穿飞鱼服,腰佩绣春刀,指挥锦衣卫办事?的?样子。那时候,段翎虽也是温温柔柔的?,但总有股令人难以忽视的?压迫感。

如今,这股压迫感消失殆尽,只剩下勾人沉沦的?温柔。

如果?将段翎比作一株花,那它便是生长在悬崖峭壁的?带毒艳花,想摘他,一不?小心会深坠悬崖,落进万劫不?复之地,尸骨无存。

林听努力?不?被迷惑。

她不?答反问道?:“你迎亲又招待客人,忙了一整天,应该很累了,不?如今晚早点?休息?”

原本林听想说?自己?累了困了,想早点?休息的?,但记起段翎在她装睡时张嘴含.住她指尖,觉得这并不?是个很好的?借口,最好从他那里找借口,让段翎主动停下来,听起来还像她在关心他。

段翎:“我不?累。”

林听的?手指渐渐习惯他的?温度了,可越是如此,她越想缩回来:“你不?用勉强自己?的?。”

段翎在林听手上留下一个极淡的?咬印,淡到连她也很难发现,因为并不?疼,但又确确实实存在过,尽管这很快就会消失。

他仰着头望她:“你是不?想和我行夫妻之事??”

林听否认:“怎么可能,我是在担心你,你听不?出来?你前两天才回京城,回京城后?不?久就要着手准备迎亲的?事?了,连着几天都不?休息,肯定很辛苦很难受。”

在段翎开口前,她又道?:“你说?过锦衣卫可以几天不?休息,我记得,但你已经有几天了。”

他笑了声?,暂不?语。

林听有理有据:“还有还有,你不?是还有病在身?万一劳累过度,引得病发了怎么办?”尽管她至今还不?清楚他到底得了什么病,但没忘他病发时的?痛苦神色。

段翎凝视着她双眼,却问:“你可会介意我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