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捧起金苹果?看了?片刻,心说今安在?还是?头一回这么大方,以往吃他几块糕点都要从公账里扣,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她抽出放在?锦盒下面的纸条,上面写着潦草的几个字。

送你。成婚礼。

没署名。

林听看着这张纸条,仿佛能看到今安在?冷着脸提笔写字的样子,说不定写完了?还翻个白眼?。她想想都想笑,将?锦盒盖回去:“是?朋友送的,你拿去放好。”

陶朱小心翼翼地接过锦盒,半信半疑:“您的朋友?”

放下礼物,不打声招呼就走的朋友?但?这人是?怎么避开所有下人,悄无声息进来的?不过能送出金苹果?的朋友,交情不浅。慢着,七姑娘还有她不知道的朋友?

林听回到床上坐着:“对,一个嘴巴不饶人的朋友。”

陶朱见林听不欲多说,也识相地不多问?,转身拿锦盒去放好。这可是?金子,不得藏好点。

吉时快到了?,林府外锣鼓喧天?,隔着几堵高墙也能传进来。

“七姑娘,吉时到了?。”外间的丫鬟叩门提醒,陶朱拿过绣着蝴蝶、牡丹的红盖头,盖到林听头上,遮住脸,再扶她出去。

出到外面,周围嘈杂,满是?欢声笑语,恭贺的声音此起彼伏。林听心跳如擂鼓,有丫鬟递上一条系着花的喜带,让她拿在?手里。

与此同时,风裹着一缕沉香气息,越过红盖头,拂林听鼻间,似轻轻地吻了?下,再抽身离去。

她终于张开手握住喜带。

红盖头晃动着,林听低下眼?睛,隐约能看到牵住喜带的另一只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他腕间垂着与她同色的婚服袖摆。

是?段翎的手。

林听不由自主地松开喜带,又握紧,随他继续往外走。

段翎看到了?林听的小动作?,在?她松开喜带那一刻,他产生了?难言的阴暗情绪,可她下一刻却重新握紧喜带,阴暗情绪转瞬散去。

出到林府大门,他们停了?下来,暂时站在?台阶之上。仆从端着喜糖和?喜钱过来,成婚时洒它们是?习俗,让大家沾沾喜气。

仆从见林听像在?发怔,低低唤了?她一声:“七姑娘。”

林听缓慢地抬起没握住喜带的手,抓住一大把喜钱,用力洒出去。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会对外洒那么多喜钱。

等?林听洒了?一次,段翎才不疾不徐拿起喜钱洒。

喜钱不是?洒一次就结束了?,起码洒个几次。林听往装有喜钱喜糖的篮子里抓,却不小心抓到段翎的手,他恰好伸手进来拿喜钱。

这般看着,两只手交叠,她不知是?要拿喜钱,还是?要拿他。

能言善辩的喜娘瞧见,当即说他们有默契,抓个喜钱也能抓到一起,日后?必定恩爱不离。

林听心颤,迅速放开了?段翎的手,重新抓住喜钱洒。接到喜钱的人连声道喜,四周欢闹不已。

结束洒喜钱,林听被段翎牵着,送进花轿里面。

在?段翎退出花轿时,手似无意地擦过她的红盖头,指尖若即若离勾过垂下来的红穗子,弄得它又晃了?晃,扬起来,露出她半张化了?妆的脸,林听不禁瞄了?眼?他。

段翎却及时退出去,放下帘子了?,她没能偷瞄到他此刻的样子,有种被吊起胃口的感觉。

鼓乐齐鸣,长长的迎亲队伍穿过一道又一道热闹街道,往段府去。轿夫扛轿比林听坐马车还要稳,她感受不到一丁点摇晃。

不知过了?多久,花轿停下了?,帘子再次被人从外撩开。

尽管林听盖着红盖头,看不见前方,也还是?下意识抬了?抬头。不到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