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放心了。
段翎不会同情任何人,大概是天生就?缺乏这种感情,只会旁观他们的痛苦与挣扎。小时候当?药人,他不断看到有人在身边因试药而死去,也没太大的感觉。
于是段翎只是和颜悦色道:“看来今公子以?前过得很苦。”
今安在:“世上比我苦的人也不少,我能活下来已?经?比大部分人好多了。你是锦衣卫,应该见过更多受过各种各样苦的人,毕竟没有谁是永远一帆风顺的。”
段翎“嗯”了声:“这世间确实没人永远是一帆风顺的。”
今安在无?意再回忆以?前,也无?意再说以?前的事,语调清冷:“段大人还有什?么想?问的?”
“还有一件事要说,你要把你的剑交给我。”在北长街被封期间,寻常人不能随身携带刀剑,防止他们攻击守街的锦衣卫。
今安在把剑给了段翎:“请带我去别的客栈。”
“慢着。”林听插话,想?找张帕子给今安在擦擦因躲柜子而闷出来的汗,却发现没帕子了,最?后一张给了段翎,“今安在,你用你自己的袖子擦擦汗吧。”
今安在:“连张帕子都不舍得给我?你也太吝啬了。”他知道林听吝啬,但不知道她这么吝啬。
林听无?语:“没了。”
她给了段翎好几张帕子,用着用着就?用没了,不是连帕子都舍不得给。林听可太冤枉了:“段大人,你还有没有帕子?”
段翎:“我也没了。”
今安在白了林听一眼,终究是直接用袖子擦汗了,袖子束着护腕,触感略硬,比不得柔软的帕子,擦得皮肤微微生疼,不过也好过让汗黏在脸上,那样更难受。
段翎等今安在擦完汗,轻车熟路地推开?门,往外?走:“今公子把面具收好,随我出去。”
今安在拎着面具走出去,跟在他后面,顺手关上房门。
林听留在房内,没出去。
这家客栈有三层,每层皆有两?个锦衣卫把守,他们见到段翎,先行礼,再看他身后的今安在,不解道:“大人,这是?”
守在此处的锦衣卫对住在里面的人都有印象,却没见过眼前人,方才又不见段翎带人进?来。
他从房间里带出来的?
他们记得,那个房间里住的是与段翎定有婚约的林七姑娘,不然他们也不会总给她两?份饭。她今天中午还要了三份饭,非常能吃。
段翎言简意赅:“他是今日‘不小心’闯进?北长街的人,我现在带他去安置,你们手中可有多余的面巾,给他一张。”
锦衣卫一头雾水。
误闯?北长街的街头街尾皆有锦衣卫把守着,寻常人怎会误闯进?来?尽管如此,他们也还是没质疑段翎,长官说什?么就?是什?么。
更何况他又不是要带人走,而是带人进?来。此地进?来容易,出去难。他们没多问,给了今安在一张面巾,回到原位把守。
段翎下楼时遇到负责带人进?客栈安置的锦衣卫。
他此刻正带着一个身穿布衫男子进?来,看见段翎,主动汇报情况:“此人躲在偏僻巷子里,一躲就?是两?天,想?找机会逃,今天才找到,卑职带他来安置。”
今安在捕捉到关键词:“这家客栈不是没房间了么?”
锦衣卫不知问问题的是究竟何人,见他在段翎身边,怕他是个有身份的人,如实回答了:“回这位公子,还有最?后一间。”
今安在转头看段翎:“段大人,你刚刚不是说没了?”
“那可能是我听错了,要是你实在想?住这家客栈,我可以?让锦衣卫带他到别的客栈。”段翎望向那个被锦衣卫带进?来的男子。
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