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婚配,段馨宁小脸顿时变通红,忙喝茶水掩饰,低垂着眉眼,回道:“我尚未婚配。”

夏子默的父亲还没回京城,没法带他上门提亲,提亲一事暂时搁置,外人是不知道的,她也不会把这些事说给太子妃听。

太子妃笑了笑,牵过她手:“那段三姑娘可有心悦之?人?”

其实从段馨宁的反应可以看出她有心悦之?人,可太子妃还是问了这个问题,似要她亲口承认。

林听感觉不太对劲,抬眸看太子妃,却暂未打断她们说话?,继续吃点心,不动声色听着。

段馨宁忸怩道:“有。”

太子妃端详着段馨宁这张白嫩好?看的脸,牵住她的手紧了下又松开,笑问:“是哪家公子?”

段馨宁已经对她卸下防备,但碍于又害羞了,没说出来,只道:“以后您便会知道了。”

林听放下糕点,拿起茶。

太子妃还想?再问,林听故意?弄洒手里那杯温凉茶水,淋到自?己和段馨宁的裙摆上,然后立刻站起来,充满歉意?道:“失礼了。”

被林听这一打断,太子妃不好?再问下去,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让人带她们下去整理衣裙。

她们二人前脚刚去别处整理衣裙,太子后脚就?来凉亭了。

他疾步走到太子妃面前,表情冷漠,目光如炬,出言质问道:“人呢?你把她怎么了?”

太子妃笑着:“殿下急什么,臣妾只是想?看看殿下心悦的女子是何等容貌,何等?性?情罢了,又不会伤害她,你何必为?了她,扔下公务,赶来质问臣妾呢?”

说罢,她伸手想握他。

太子避开了,没让太子妃碰到他,冷声道:“她是段家的三姑娘,父亲是锦衣卫指挥使,二哥是锦衣卫指挥佥事,你邀她来东宫,让父皇知道,会如何想?孤?”

“殿下也记得您是大燕的储君,不能越过父皇,与锦衣卫有任何关系。”太子妃上前:“既然如此,殿下为?何还要喜欢段三姑娘?”

“您明明也知道你们是不可能的,为?何就?是不肯放下她?”

太子对此避而不谈:“你身?为?太子妃,只要做好?自?己的份内事即可,别试图干涉孤太多。”

太子妃定定地看着他:“臣妾是太子妃,也是您的妻子。”

他皱眉,不满道:“孤之?所以娶你,是因为?父皇赐婚,孤对你无情,你不是一早就?知道?”

她低低地笑了声,却含泪:“臣妾知道,也知道殿下对段三姑娘情深义?重。当年她重病,您远在苏州也不惜一切代价寻药救她,哪怕要舍了无辜之?人的性?命。”

太子眉头皱得更深。

“您是太子,一举一动牵连甚广。一旦被人知道您因一己之?私,如此任意?妄为?行事,名?声难保。为?了个女子,值得么?”

太子妃拭去眼角处的湿润,缓慢地走回桌前,搅乱篮子里的碎花瓣:“可惜,段三姑娘在您送药回京前就?找到其他良药治好?了身?体,无法得知殿下您的情深。”

太子对她落泪无动于衷。

她呢喃:“不对。即使段三姑娘需要您取回来的药,您也不敢光明正大地给她,只能借旁人的手。”当今陛下一日不死,他就?一日不能纳锦衣卫指挥使的女儿。

他不想?再听:“住口。孤警告你,以后莫要再找她。”他正要离开,林听和段馨宁回来了。

段馨宁见过太子,知道他身?份,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见过太子殿下。”林听是通过此人衣着和行为?判断对方身?份的,他穿着明黄色五爪蟒袍,上面绣着祥云,还随心所欲进出东宫,准备离开前又和太子妃站得那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