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也不?想记得这么清楚,奈何见过后就忘不?掉了,只要接近段翎便容易记起那些小细节。
她垂眸看?地?面?,想转移注意力,却看?到了他腰下那双长腿。
目光定了定,转开了。
因为她不?久前亲密接触过段翎腿间。林听要抓狂了,为什么人不?能一键删除脑海里?的记忆。
林听瞄了段翎一眼,他怎么这么平静,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真的当成?一场梦给忘了?
他都能当一场梦给忘了,她也一定能。林听不?甘示弱地?想。
金步摇上?的流苏垂下来,扫过林听散落的碎发,段翎握住金步摇的手也无意地?扫过她,指尖微插进发丝,勾起一丝丝痒意。
林听想挠头发,忍住了。
段翎以前是不?是没给人戴过金步摇?戴得也太慢了吧,对准发间插进去就行?,找什么角度呢,墨迹。不?过这些话是不?能说?出口的,林听也只是在心里?吐槽一二。
她耐心等着。
段翎忽道:“我还以为林七姑娘离开明月楼后会回林府,没想到你会孤身一人来书?斋。”
林听:“我在书?斋的后院晒了书?,得在天黑之前来收书?。”
戴金步摇时,他指腹不?可避免蹭过她发间垂下来的丝绦:“收书?,林七姑娘还有闲心收书?……也是,你说?过了,把明月楼的事当一场梦,自不?会再在意。”
林听感觉段翎是特地过来再次试探她是否真不?会外泄此事。
于是她一脸真诚道:“我林乐允虽没什么本事,但守诺还是做得到的。说?句夸张点的,就算我被抓进诏狱,也不会供出段大人。”
段翎为她戴金步摇的手顿了下:“那你确实很守诺。”
林听悄悄拉了拉身后门:“这是当然,做生意的就讲究信用。《论语》有说?,人无信不?立,业无信则不?兴,国无信则衰。”
他笑容如?春风温柔,却又隐透怪异:“我相信你不?会往外说?的,你不?必重复这么多?遍。”
她心说?不?是你借还金步摇的由头再来试探我会不?会往外说??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林听眼观鼻鼻观心,管理着自己的表情:“我知道了,从今以后,我不?会提起半个字。”
他们靠得太近,段翎可以闻到林听清新好闻的发香,情不?自禁地?放缓了戴金步摇的速度。
就在林听快要忍不?住提醒他时,段翎将金步摇一插到底,收回手:“好了,林七姑娘。”
林听顶着他的目光,尽量自然地?关上?书?斋的门:“谢了。”
书?斋门快关上?的刹那,段翎抬手抵住了,林听心跳停止,他柔笑问:“我能不?能进去看?看??”
她脱口而出:“不?能!”
“为何?”
林听也扯出笑:“我要回府办事,书?斋没人,没法招待你。下次吧,下次你来的时候告诉我,我带你参观一下我的书?斋。”
话音刚落,书?斋里?传出今安在的声音:“林乐允,你站在门口干什么?不?走就回来给我搬书?。今天刚晒完的,还堆在后院里?。”
由于角度问题,从后院出来的他只看?到林听,没看?到段翎。
又因为段翎是习武之人,武功跟今安在不?相上?下,他没能察觉门外有除了林听之外的气息。
林听则当场石化,这今安在早不?出声,晚不?出声,非得在这时出声,拆她的台。要不?是清楚他不?会拿谢清鹤的性命来开玩笑,她都要怀疑他是锦衣卫的奸细了。
段翎眼尾微微上?翘:“你不?是说?书?斋没人,没法招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