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次抱住他时,他身上的血腥气还没有这么重。
薄莉不想去思考,这是谁的鲜血。
她
闭上眼睛 努力抑制恐惧的情绪:“我原本的计划是 理查德·西蒙偷走这个包以后 我们再跟踪他抢回来。但你先帮我拿到了……其实不会影响什么 只是我们今晚必须离开了。”
没有回应。
“很快 经理就会发现登山包不见了。”她越说越冷静 “首要怀疑目标 必然是守卫。但守卫是看着理查德·西蒙进帐篷的……审问完守卫后 经理肯定会派人去搜理查德·西蒙的帐篷。”
薄莉视线下移 看向昏迷不醒的理查德:
“但现在 他在我的帐篷里。经理要么认为他带着登山包逃跑了 要么认为他还藏在马戏团里。”
“登山包那么重 如果要带着登山包逃跑的话 理查德·西蒙必然会骑马 ”薄莉说 “所以 经理会先让人去清点马匹。马匹数量没有少的话 就会开始大搜查。”
说到这里 薄莉已彻底冷静下来 因为事已至此 唯有冷静才能解决问题:
“趁大搜查还没有开始 拿上登山包 离开这里。快!”
她不敢指使埃里克拿包 准备咬咬牙自己扛着包跑路。
谁知这具身体无比孱弱 几乎没什么力量 她刚扛起来没一会儿 就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埃里克伸手扶住她 接过了她肩上几十斤重的登山包。
薄莉猛地松了口气。
虽然眼前的境况就是他造成的 但他愿意帮她拿包
薄莉教他怎么背包 然后从脏衣服堆里翻出急救包 掀开帐篷的门帘 弓着腰 小心翼翼走了出去。
埃里克跟在她的身后。
薄莉的压力前所未有的大。
经理不知什么时候会发起大搜查。
她没有时间也没有力气转移理查德 一旦大搜查开始 经理就会发现是他们拿走了登山包。
埃里克的行为举止又难以预测。
即使现在他相信了她的说辞 愿意跟她一起离开 也有可能突然扔下她或杀了她。
她简直像在黑暗的沼泽中行走 举步维艰 孤立无援。
她只能强打起精神 说服自己往好处想登山包里有两个三斤重的牛油火锅罐头 保质期三年 开罐煮沸就能吃。
这些天 她吃的最多的是面包和土豆 只有举行派对时 才能沾点儿荤腥 还是没有去腥的动物肝脏。
等到了安全的地方 她可以用煮个火锅犒劳自己。
想到马上就能吃上重盐重辣的火锅 她浑身充满力量 差点控制不住汹涌的口水。
十月份的晚上冷得要命 更要命的是起了浓雾。
这似乎是一件好事火光穿不透潮湿的雾气 马戏团的人很难追踪到他们。
但万一她跟埃里克走失了 她也找不到他了。
而且 雾气潮湿得可怕 不一会儿 她就觉得自己的衣服变重了 像被浸湿了似的黏在身上。
薄莉还记得营地设在沼泽附近。
沼泽里有鳄鱼。
啊 她怎么能忘了 马戏团看守的手上还有枪。
如果不是她精神状态较为稳定 不容易崩溃 面对此情此景 可能已经一头撞死在树上了。
到了这个地步 薄莉也不再去想埃里克是否会拧断她的脖子 一路上都紧紧挽着他的胳膊 几乎是贴在他的身上往前走。
埃里克看了她一眼
不知不觉间 他们已走到分岔口 一侧出口有马棚 另一侧没有。
薄莉踮起脚 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我们要骑马吗?我不会骑 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