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这个意思?你……”
“闭嘴吧你。”束晴不耐烦听他说道,夹了一块不小心掉进酸奶杯里的西兰花塞进冯式东嘴里,“不会说话就别说,怪不得周凯盛说你吃咸萝卜操淡心。”
西兰花是咸的,酸奶是酸甜味,融合在一起说不出的诡异,冯式东吐也不是,吃也不是,最后快速嚼了几下囫囵吞枣咽下去,又拧着眉毛喝了大半杯水清口。
束晴事不关己,慢悠悠吃完最后一块南瓜,边擦手边淡淡道:“公司在临港,挺远的。”
尽管都在上海,但临港距离市中心六十公里,跟普陀更是一东一西,在忙碌的工作状态下,她和冯式东恐怕两周也见不到一次面。束晴之前完全没有把公司位置纳入考虑因素内,但这一刻,对着冯式东说出这句话时,她才明白其实自己潜意识中认为距离会对他们的关系产生巨大影响,连张在婷都会和谢峰分手,更何况她和冯式东这样的如履薄冰。
去了临港,也就代表他们要结束了,束晴太清楚这一点,她只是刻意让自己不去想,也防止抑制不住的失落思绪影响她的判断。
冯式东依旧没走出上个话题,也没把束晴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放在心上,只是黑着脸说:“郊区不堵,可以考虑买辆通勤车。”
束晴不知道他是没听懂,还是懂了装糊涂,但她也不想挑明,放下筷子表示自己已经吃饱,若有所思地看着冯式东起身收拾残羹冷炙。
按照缪文谊的计划,凌灵在周日晚上发布自住院停更以来的第一条短视频,束晴、乔温妮、张在婷三人守着点进入凌灵账号,第一时间按下支持的小红星。
和往期很多主题类似,视频最上方滚动着一张平台内聊天截图,粉红头像的匿名网友投稿求助情感问题。
灵灵你好,一直以来我都想做一位像你所说的那类清醒女性,独立自强,不需要依靠任何人,凭借自己的能力赚很多钱,走遍所有想去的地方,不要恋爱脑,不要成为男人的附庸品,不要在意他们的眼光,努力活出自我。
但三年前,我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和我的工作搭档谈恋爱了,并且沉浸其中每天都觉得很甜蜜,工作累到精疲力尽的时候,只要和他抱一抱,听几句他的安慰和鼓励,我就能立刻满血复活,比日渐增长的收入都让我来的开心。我对自己这样的心理感到羞耻,这完全违背了我最初希望自己能够成为的人,因此我没有告诉任何人这段恋情,也不对它的持续时间抱有太高期待。
一年前,在我还没走出热恋状态的时候,他出轨了。我立刻与他分手切断联系,努力让自己的生活走回正轨,但身体里像有第二个灵魂不停拉扯着自己,让我逃离不开难过的情绪,走不出被背叛的阴影。不久之后我发现自己似乎生病了,鼓起勇气走进医院,被确诊为重度抑郁症。我一边困扰于越来越严重的精神问题,希望身边朋友家人能够安慰自己,一边为自己的病情感到无地自容,这比沉浸恋爱这件事更让我难以启齿。
大半年来,我的病情没有任何好转,我不知该如何诉说我的病因,为了一段破损的恋情,为了一个不堪的男人,这原因太让人耻笑了。我恨自己的懦弱,恨自己的表里不一,恨这颗不受控制的心。时常不想继续停留在这个世界,偶尔又会有一丝丝的不甘心,我到底该怎么办,谁能告诉我答案。
文字下方,凌灵在病号服外面套着一件简单的黑色薄羽绒服,素颜,绑着马尾辫,背后是每扇窗户都装着围网的上海精神卫生中心住院部,她微笑着朝镜头挥了挥手。
“Hello 大家,好久不见,这段时间有很多朋友关心我的病情,谢谢大家,今天来报个平安,我目前很好,身体正在慢慢恢复中,但还是无法正常工作,因此之后的 1-2 个月内没办法规律更新视频。不过今天上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