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沫在四只手掌之间乱成一团,束晴拍开他,冯式东又立刻粘上来,来回几次,最后束晴只能无奈拽着他的手和自己的一起冲净,又拿毛巾擦干。看见左手虎口处的疤痕,束晴问他:“最近怎么样,伤口应该不会痛吧?”

冯式东把五指打开,大拇指明显不能张到最大幅度,但比刚拆线时灵活许多,他又把手指合上握成拳头,看着没什么问题。

“好很多,不拉扯不会痛。”

“要不要去激光祛疤。”束晴抚了抚细细长长的伤口,是凹凸不平的触感,“这个位置疤痕挺明显的。”

冯式东倒不在意,但他说:“你介意的话就去。”

“我介意什么?”束晴放开他的手,也从镜子里看他,“这是你的手。”

冯式东把下巴支在她的肩膀上,微微侧头对着她的耳朵轻笑了声,温热的鼻息钻进束晴的耳朵,他说:“我的手你也要用。”

几乎立刻听懂的他的意思,束晴转身无语至极地瞪他,“真是谁也抗拒不了基因,男人的劣根性无论哪个都躲不过,黑眼圈都成这样了还有心思想别的。”

冯式东反问她:“想哪个?”

“那你中午把我叫过来干什么?”

“那你过来干什么?”

束晴瞬间想让时间倒退回三十分钟,她绝对不会踏入酒店,更不会给他带饭,好心被狗当成驴肝肺。冯式东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的耐心快要耗尽,他适可而止,拉着束晴坐在桌边说:“休息会儿,等我吃完一起走。”

束晴估算他也就睡了两个小时,拿出关心公司员工的语气劝说:“工作再重要也没有身体重要,不着急的话可以再休息半天。”

冯式东听出她的虚情假意,拆完餐盒的包装袋,自顾自拿起筷子吃饭,没回她的话。

束晴转了转眼睛,直截了当问道:“是不是老板许诺了你什么?”否则他这种拼搏程度,说是被资本家精神控制也不为过。

事关公司机密,冯式东本来没打算告诉束晴,但看着她好奇的眼神,以及盘腿坐在椅子上松弛的模样,两只高跟鞋在椅腿处横七竖八倒着,冯式东突然想起来第一次见束晴的情形。

那天酒吧的灯光五彩又昏暗,她一副性感艳丽的打扮,高傲的神情让人觉得轻浮,又像拒人千里之外,那时冯式东从没想过他和束晴会有现在这么一天,他们会心平气和地坐在这个可以称为温馨的空间里,闲聊着日常琐事,就算斗斗嘴也让他觉得在疲惫的工作之余获得片刻放松。

“外呼产品上线之后,我的期权会 double。”

“期权?”束晴诧异。但她不是惊讶资本家的慷慨,而是意外冯式东的愚蠢,“上一次期权回购是三年前,下一次待定,除非离职打骨折回购,在此之前期权只是一张废纸,而且正常回购价格只有十分之一,就算老板给你双倍也没多少,这笔账你不会算不清吧。”

冯式东没什么反应,继续冷静地吃饭。

“难道是公司准备上市了?”束晴猜测,但又很快在心里否定这个可能,如果能上市,高层早就大肆宣扬振奋士气了,不会藏着掖着。

“没这么容易。你离职后期权最好留着。”冯式东不把话说明白,还提醒她:“不要告诉其他人。”

束晴若有所思,半晌才玩笑道:“你想保守秘密别告诉我就好了。”

冯式东夹着菜,眼都没抬,淡淡说:“像你一样?”

说完他还嗤笑了声,束晴立刻明白他在暗指之前罗嘉元离职的事,束晴从没觉得自己做错,被冯式东指桑骂槐,她气不打一处来,抢走他手中的筷子丢进垃圾桶,“我买的东西有毒,你别吃。”

正好冯式东已经吃的差不多,被扔了筷子也只是皱了皱眉,从桌上